第13章 王妃,也是你能当得的?

双方各占一块,宽大的轿子索性将贤王府填满。

今日的贤王府真是好不热闹!

人人都在说,传言那贤王萧白半辈子没有娶妻生子,

想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可这次,贤王同时娶两人妻子,

真是破了皇家的先例,就连,当今皇帝——萧烬,也就只光明正大的娶了一任妻子叫沈青染。

难不成,贤王娶亲规制是僭越了萧氏宗法?

很快,依照祖制,要由正妃先拜高堂,后礼毕之后,才能接过妾室茶。

点名已经承认许悠悠贵妾身份。

萧白已经站在乔婉身边早早等候,只等在着司礼太监催促着下个流程,

这时,身穿龙凤呈祥的枣红色婚服的许悠悠,快速撩拨起轿子的门帘,直挺挺走到萧白面前

气势冲冲地质问乔婉:

“你就是乔婉?”

乔婉抬头看去,那许悠悠一副未曾褪下稚气的鹅蛋脸,双眼深处是未经世事的纯真。

丹唇齿白,伶牙俐齿,顾盼神飞!

“我就是!”乔婉接着想要与她叙旧,毕竟在她晓得时候,自己曾经与她见过一面。

“那就好——”许悠悠慢悠悠得说道:“你这样的人配不上贤王,也不配做他的贤王妃!”

乔婉想要说的,正是自己要解释的关键。

她能料想到,既然许悠悠已经撕开这个口子,往后,这个小姑娘对自己是真的要拿出干翻主母的意思。

萧白直接点名训斥道“许侍郎的女儿怎么连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

“你不是我的夫君吗?怎么要替她解释?”许悠悠大声嚷道:“一个不过是掖幽庭出来的罪奴而已,这样的身份也配得上贤王!”

乔婉咬着嘴角,冷漠地丢下一句,“什么事情以后再说,现在婚事最为至关重要。”

“你若是关心给我的身世,大可动用你父亲的人脉,亲自去一趟掖幽庭!“

她本想要与这个许悠悠好好相处。

吃了妾室茶,一切恢复如初,并且,萧白正妃这个位置早晚是她的啊!

如今,想来是乔婉自己把许悠悠想得十分单纯。

今日一番指桑骂槐,昭示着这人来着不删!

司礼太监站在乔婉和萧白面前,深深地鞠上一躬,“王妃,贤王,请移步祠堂,下一步拜天地、拜许士林

)——”

厚得九年,大启天灾,全城无一人生还,由此大启国灭。

千年一遇的大雪压塌了陵园,为亡夫守灵三年的谢乔烟,在无人寂静的陵园里悄然去世。

死后,谢乔烟的魂魄漂在孟婆桥,竟遇到了她本该三年前就死了的亡夫,顾淮安的魂魄。

顾淮安挽着另一个女人的手,两人亲亲我我,好不恩爱,腿边还跟着个胖娃娃。

而顾淮安身边的女人,也不是别人,是她谢乔烟从小的丫鬟陪读。

谢乔烟这时才明白,原来,在这此次灾之前,顾淮安一直都是假死,目的是将他骗去偏远陵园为他守孝。

只有支走了她,他才能金屋藏娇,还和她的丫鬟有了娃!

谢乔烟为他守孝这三年,长居山间,远离闹区,清苦修行。

可她母家谢家,婆家顾家,可是真真切切住在城中的。

谢乔烟被愤怒冲昏头脑,她不知晓顾家谢家,是否知晓顾淮安假死骗她一事。

她只知,若有来生,她定不会让那假死渣男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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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响起一阵哭天撼地的闹声。

谢乔烟睁开眼,目光所及之处,是清一色的白灯笼,白绢花。

堂屋中央,还摆放着一直棺椁,此刻还没有封盖。

几案上,一边摆着还没有撤下的大红牌匾,“早生贵子”。

另一边的摆放的,竟是顾淮安的牌位。

谢乔烟惊恐地瞪着眼,忍不住掐了掐自己手心。

难不成,她竟真回到了顾淮安假死的哪一年!

上一世,她和顾淮安新婚当天,有陌生刺客行刺,将一支冷箭对准了她。

千钧一发之际,是顾淮安从她身边窜出来,用身体替她挡住那只冷箭!

顾淮安当场毙命,口吐鲜血,最后是惨死在了她怀中,。

这样的恩情,怎么能让她不动容?

于是,她坚持抱着顾淮安排位,拜了天地,入了洞房。

当夜,退去嫁衣,一身素服,自请为顾淮安守孝三年。

为求顾淮安早登极乐,她一路磕长头,三百里步行到陵园,此后又血书手抄《金刚经》八百卷。

从此过上了与世隔绝地日子,为顾淮安守孝了一辈子。

直到三年后的那场天灾,让两人魂魄再次相逢。

可现在看,这岂不就是一场阴谋!

她被刺客追杀是阴谋,顾淮安为救她假死,也是阴谋!

谢乔烟冷笑,她转身打量起这方天地。

丫鬟将白色的孝服端了过来,放在她的眼前,抹着眼泪。

“少夫人,人死不能复生。”

“我家少爷对您一片忠心,为救您而死....”

“还请您节哀啊,换上孝服。”

谢乔烟冷笑,顾淮安到底是为谁而死,他心里清楚。

“衣服先放着吧,我先去看看淮安。”

说着,她则拨开人群,走向顾淮安的棺椁。

顾淮安静静躺在棺椁里,面色雪白,衣服胸口被鲜血染红。

再次看到上辈子的亡夫,谢乔烟心里说没波动是假的。

她希望,顾淮安是真的死了,这种人渣就该下地狱!

她又希望,顾淮安最好别死,上一世蹉跎了她那么多年,现在死了,岂非是便宜他了!

谢乔烟暗中掐了自己一把,当场就红了眼。

她佯装哭晕在了棺椁边,悲痛道,“淮安,你走了我可怎么办啊!”

字字泣血,听得周围人忍不住背过身去,擦着眼泪。

也就是趁着此时,谢桥烟伸手,看似抚摸顾淮安的面庞,实则是试探顾淮安的鼻息。

有热气。

人果然还活着,果然!

谢乔烟眯了眯眼。

“我那可怜的儿呦!”

伴着一声哭天抢地,顾家主母被几个丫鬟妹儿缠着,急匆匆跑进了灵堂。

顾母快步走到谢桥安身边,拉起她的手,把她从棺椁边扒了出来。

“烟儿,人死不能复生,咱们就不要过多打扰淮安的肉身了。”

说起顾母,赵洛君,那可是上京城出了名的贤德贵妇。

之前谢桥烟还没过门呢,顾家就将成千上万的珠宝首饰就堆满了她的卧房。

人人都说,赵洛君是个好婆婆,就连谢乔安也这么觉得。

所以她对着她这个婆母,向来恭顺有礼,赵洛君给的礼当,她三倍还回。

赵洛君一句畏寒,她亲自去深山打了猎狐皮,亲手给婆母缝围脖。

前几日,赵洛君不小心扭了腿,她三天三夜守在床头,就连赵洛君亲生儿女都受不了的端尿端屎,她都没有推脱过。

此刻,谢乔烟看着面前哭成泪人,挽着自己手的美妇人。

她心头忍不住地跟着发酸。

也不知,顾淮安假死一事,赵洛君知不知情。

赵洛君拉着谢乔烟往外走,顺势一群丫鬟走了上来,再次将棺椁围的水泄不通,任凭谁也插不进去脚。

谢乔烟也握住赵洛君掌心,“婆母,是孩儿不孝,淮安是替我而死,我到底愧对于顾家。”

赵洛君擦着眼泪“娘不怪罪你,这是淮安的命。

“你不要太悲伤了,以后这个家还得靠你。”

谢乔烟在心底揣摩着赵洛君此话的意思。

上辈子,她也就是在此时自请的前去守孝,但这辈子,她断然不可能再这么说!

“烟儿!父亲要跟你说一事,”一直再廊上抽旱烟的顾父,此刻满面愁容地走了过来。

谢乔烟依着规矩福了福身,规矩道,“父亲您说。”

顾父一甩袖子,“凉州城规矩,若是就一家人里男的先走了,女的就要守着灵柩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