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凤雏现身除涅槃

荆州城外地军营乱作一团。东方傲化作金光落在大营中央时,眼前景象让他心脏骤停,中军大帐已经化为灰烬,方圆百丈内地积雪全部汽化,地面焦黑龟裂。而在烈焰中心,东方雪悬浮半空,周身缠绕着金红色地涅槃之火,玉清剑在她头顶疯狂旋转,发出凄厉地剑鸣。

“雪儿!”东方傲冲向火海。

钱羽从侧面扑来拦住他:“老傲别过去!那火邪门得很,沾上就灭不掉!”他撸起袖子,露出焦黑得手臂,“死人飞差点被烧成炭……”

东方傲甩开钱羽,如意棍在手中一转,金光如瀑布般笼罩全身。他大步踏入火海,烈焰舔舐着金光屏障,发出“滋滋”声响。

“哥…救我…”东方雪双目紧闭,泪水刚流出就被蒸干。涅槃之火在她肌肤下不断流动,形成清晰得凤凰纹路,比之前更加完整、更加鲜活。

东方傲伸手触碰妹妹肩膀,瞬间,金光屏障如蛋壳般破碎!烈焰顺着他得手指蔓延,左手上得凤凰纹路烙印顿时黑纹暴涨,如蛛网般爬满整条手臂。

“避火决!”东方傲咬牙掐诀,青光再次涌现,却在接触涅槃之火得瞬间被焚烧殆尽。反噬之力让他喷出一口鲜血,血珠在空中化作赤红火焰。

“没用的……”虚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诸葛亮在钱羽的搀扶下走进,羽扇被烧焦了一角,“涅槃之火乃天道法则,非人力可抗……”

东方傲充耳不闻,再次扑向妹妹。这次他直接张开双臂将东方雪搂入怀中,任凭烈焰焚身!剧痛让他眼前发黑,但他抱得更紧了:“雪儿…醒醒…”

恍惚间,他仿佛听见赵紫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凤凰涅槃…要么重生…要么永寂…”声音断断续续的,像是通过紫璃花手帕传来的。

“将军!让开!”

一声暴喝突然炸响。东方傲勉强回头,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邋遢书生冲进火场,手中提着个酒葫芦,腰间挂着串铜线。书生猛灌一口酒,然后“噗”地喷向火焰。

酒雾遇火即燃,却形成了一条战时的通道!书生趁机冲到东方傲身边,一把抓住他的肩膀:“不想你妹妹死就松手!”

东方傲本能地抱紧东方雪:“你是何人?”

“庞统庞士元!”书生抹了把脸上地煤灰,露出一双灿若星辰地眼睛,“快松手!你越压制,涅槃之火反弹越猛!”

诸葛亮突然高呼:“凤雏先生?!”

庞统头也不回地摆摆手:“卧龙兄稍后!”他从怀中掏出个巴掌大地小鼎抛向空中,“乾坤鼎,大!”

小鼎迎风暴涨,转眼化作三丈高地青铜巨鼎轰然落地。鼎身刻满鸟兽虫鱼,此刻全部亮起金光。庞统咬破手指,在鼎身上画了道血符:“天地为炉,造化为工!收!”

一股吸力从鼎口传来,东方雪身上地涅槃之火如百川归海,被源源不断的吸入鼎中。庞统趁机拽开东方傲:“将军退后!”

“不行!”东方傲死死抱住妹妹,“我不能……”

“蠢!”庞统直接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你想让她被活活烧死吗?”

这一巴掌把东方傲打醒了。他缓缓松开手,看着庞统将东方雪推向乾坤鼎。随着最后一丝火焰被吸入鼎中,东方雪如短线风筝般坠落。东方傲飞身接住,发现妹妹呼吸平稳,背后的凤凰纹路已经淡的几乎看不见。

“呼~~暂时压制住了。”庞统抹去额头汗水,“但要彻底解决……”

“先生但说无妨。”东方傲抱着妹妹单膝跪地,“傲再说不辞。”

庞统收起乾坤鼎,突然咧嘴一笑:“将军不如先请我喝顿酒再说。”

……

次日,荆州城最大的酒肆“醉仙楼”被包了场。东方傲坐在主位,左侧是昏迷未醒的东方雪,右侧则是已经洗去煤灰、换上新衣的庞统。诸葛亮坐在对面,时不时用羽扇轻点桌面,似乎在推算着什么。

“简单来说。”庞统仰脖灌下一大碗酒,“你是那一位的传承人,而你妹妹又拥有上古凤凰的血脉,但按理来说,你俩不因该是兄妹,但通过血脉感应来讲,你两又是亲兄妹。”

东方傲皱眉:“竟还有这种事?”

“怎么不会有?”庞统用筷子敲了敲东方傲左手的烙印,“这就是证明!普通修士碰到涅槃之火,早就成灰了!你能撑到现在,全靠那位大能的传承和你两之间的血脉相连。”

诸葛亮突然插话:“那凤雏兄的意思是……将军与令妹实为……”

“同宗不同源!”庞统拍案,“而且是被污染的血脉!”他压低声音,“有人将黑凰精魄混入令妹的血脉中,想借凤凰之力重生。”

东方傲想起赵紫璃的警告,心头一凛:“不知庞统先生可有解法?”

“有。”庞统从怀中掏出个小布袋,“这是我在长白山巅取的‘玄冰玉髓’,配合乾坤鼎,能洗去污染。但……”他犹豫了一下,“过程凶险,你们兄妹必须同时入鼎。”

诸葛亮羽扇一顿:“九死一生。”

“十死无生。”庞统纠正,“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有人愿意承担双倍痛苦。”庞统直视东方傲,“也就是说,一人入鼎,替另一人承受。”

东方傲毫不犹豫:“我来。”

“老傲!”钱羽忍不住插嘴,“让死人飞帮忙吧,他的万魂幡……”

“不行。”庞统摇头,“必须血脉相连者。”他看向东方傲,“将军可想清楚了?双倍涅槃之火,就算是混元大罗金仙的强者也未必扛得住。”

东方傲轻轻扶平东方雪额前碎发:“何时开始?”

……

子时,军营校场。

乾坤鼎立在中央,四周按照二十八星宿方位插满阵旗。庞统手持罗盘,不断调整旗位;诸葛亮则在鼎周围用朱砂画下复杂阵图。东方傲将东方雪安置在鼎旁边软榻上,转身褪去上衣。

“将军左手的烙印……”诸葛亮欲言又止。

东方傲看了眼已经蔓延道肩膀上的黑纹:“无妨。“

庞统走过来,递给他一碗黑乎乎的药汤:“喝了,能减轻一成痛苦。”

东方傲一饮而尽,哭得眉头都没皱一下。庞统暗自点头,开始讲解流程:“待会鼎中会出现三味真火,你要先承受自己身上的那份,然后再承受令妹的那份。记住,无论如何不能昏迷,否则前功尽弃!”

东方傲点头,纵身跃入鼎中。庞统立即掐诀念咒:“天地为炉,造化为工,阴阳为炭,万物为铜!启!”

鼎盖轰然闭合,鼎身纹路次第亮起。起初毫无动静,片刻后,整个鼎开始剧烈震动,发出闷雷般的轰鸣。一股焦糊味弥漫开来,钱羽忍不住干呕。

“这才刚开始。”庞统脸色凝重,“真正的痛苦还在后头……”

突然,鼎内传出一声压抑的闷哼,接着就是血肉烧灼的“滋滋”声。诸葛亮手中羽扇“啪”的折断:“不好!”

“怎么了?孔明先生。”钱羽急问。

“东方将军在强行加速过程!”庞统额头见汗,“他在同时承受两份涅槃之火!疯子!”

鼎身由青转红,又由红转金,最后竟变得透明起来!透过鼎壁,众人看见东方傲悬浮在烈焰之中,左手烙印完全燃烧,黑气被一点一点逼出。而更令人心惊的是,他右手虚引,另一股金红色火焰正从东方雪方向源源不断涌来,汇入他体内!

老傲他在抽取小雪儿体内的涅槃之火!钱羽失声惊呼。

庞统脸色煞白:“快停下!这样下去他会……”

“来不及了。”诸葛亮沉声道,“现在中断,两人都会死。”

鼎中的东方傲已经成为一个火人。黑气被彻底逼出,在鼎顶凝聚成一只迷你黑凤,尖啸者左冲右突。庞统见状,立刻抛出腰间铜线:“天地无极,乾坤借法!封!”

铜线组成天罗地网,将黑凤困住。诸葛亮同时出手,折断的羽扇划出一道青光:“灭!”

黑凤惨叫一声,化为青烟消散。与此同时,乾坤鼎“砰”地打开,浑身焦黑地东方傲直坠而下!

“老傲!”钱羽飞身去接,却被高温逼退。

但有一道粉色身影比他更快,本该昏迷地东方雪不知何时醒了,纵身接住兄长。令人惊讶地是,她肌肤上地凤凰纹路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而东方傲左手上地烙印也变成了普通伤疤。

“哥……”东方雪泪如雨下,轻抚兄长焦黑地面容。

东方傲虚弱地睁开眼:“丫头,没事了…以后再也不会…做噩梦了…”

庞统长舒一口气,瘫坐在地:“成功了…居然真成功了…”

诸葛亮扶起他,两人相视一笑,颇有惺惺相惜之意。

……

三日后,北伐大军开拔。

东方傲站在点将台上,虽然面色苍白,但气势不减。台下七十万精锐列阵肃立,刀枪如林。东方雪身着轻甲站在兄长身侧,腰间玉清剑莹润如玉,再无半点异常。

“此番北伐,当取道新野。”诸葛亮手持羽扇指点沙盘,“曹操已派曹仁……”

“不妥。”庞统突然打断,“应当先取樊城,断其归路!”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竟当场辩论起来。东方傲不恼反喜,能得卧龙凤雏相助,何愁大业不成?

正商议间,蒋芝突然尖叫一声。她胸前得玉佩不知何时裂开一道缝隙,里面隐约可见黑色液体流动。孙飞正要去查看,却被她一把推开:“别碰我!”

不远处得高台上,李封正在检阅部队。他似有所感,突然转头看向这边,额间天目不受控制地睁开一线,那里面闪烁的,赫然是蛟龙般的竖瞳!

东方傲心头一颤,但军号已经吹响。七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开出荆州,向着北方进发。谁也没有注意道,路旁边的枯树上,一只漆黑的凤凰正冷冷的注视着这一切。

“纵使涅槃非我愿,为留春色在尘埃。”——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