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不能直接吞食腺体，必须经过药剂师处理，制作成相应的药剂之后才能使用。
死水城目前只有暗金商会养着一批药剂师，如果卡尔选择寄售，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等到下一个购买者。
所以即使暗金商会的直接收购价明显偏低，他也没有什么异议。
“不用，直接按你们的价格卖了，我还需要购买一些物品。”
“您说。”
卡尔把之前准备好的清单交给工作人员，清单上包含了大量工程学材料，以及几套关于王国文字的基础教材。
工作人员浏览完清单后很快就计算好了价格。
“总共是11金币55银币20铜币，超过10金币的物资商会可以免费配送，您可以留下地址，我们会尽快为您配送。”
卡尔没有多想，直接写下了矿区的地址，然后收好结余的两个多金币就离开了暗金商会。
口袋里没有多少钱，直接打消了卡尔继续逛商会的想法。
工程学的投入很高，矿区设备的维护也需要钱，总不能一直指望基恩资助。
卡尔叹了口气，谁能想到，一个鱼人会因为没有钱而惆怅呢？
当下卡尔最大的收入来源只有两个，一个是矿区，另一个则是和基恩关于储砂袋的合作。
但无论是哪一种，变现都需要时间。
或许可以去探险者协会碰碰运气？好像也没有规定鱼人不能成为探险者吧？
就在这时，一阵沉闷的脚步声打断了卡尔的思考。
刚刚一直在想怎么挣钱，以至于卡尔都没意识到自己进入了一个偏僻的小巷中。
一前一后两个不怀好意的男人正用贪婪的目光盯着卡尔，他们的手中还握着寒光闪烁的匕首。
“鱼人，我知道你听得懂人话，把你身上那个袋子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卡尔无奈的说道：“你们打算无视暗金商会的公告吗？”
其中一个人不屑的说道：“不过是一个商会而已，现在的死水城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况且，头儿吩咐，只要不去招惹那个蓝色的鱼人就行了。”
卡尔抬起手看了一眼，第三次进化让他褪去了蓝色的皮肤，现在外观看起来就是普通鱼人。
“等等，这个鱼人会说话？”另一个人似乎意识到了问题。
“会说话怎么了？这里的鱼人早就发生了变异，别说会说话了，就算他当着我的面搓个火球，我也不会惊……”
卡尔淡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跳动的火球。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尴尬，两人面面相觑，刚刚说话的男人彻底懵了，他只是说说而已，这个鱼人居然真的搓了个火球？
在火光的映衬下，两人觉得自己手里的匕首就像个玩具，随时都可能被融化。
两人不是傻子，瞬间就做出了最正确的决定。
会搓火球的鱼人？还不跑等着被烧啊？
卡尔刚准备说些什么，就看到眼前的男人身形一闪，眨眼就消失在街角。
“这就跑了？”
卡尔嘴角一抽，随手将凝聚好的火焰冲击散掉，4星后，他对精神力的操控愈发熟练，火焰冲击这个技能在他手中可以变换出更多的形态。
“不然呢？火球诶！4星魔法！砸在身上不得青一块紫一块？我就去吃了个饭的功夫，你居然4星了？”
“简直不可思议，你还是鱼人吗？不会是披着鱼人皮的巨龙吧？”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卡尔有些头大。
蕾亚娜·霜雪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依旧像是个好奇宝宝一样盯着卡尔看。
卡尔叹了口气：“变成这样你都能认出来？”
蕾亚娜骄傲地拍了拍自己平坦的胸脯：“那当然，我可是探险者协会的3星调查员，早就记住了你的气息。”
卡尔忽然自嘲道：“什么气息？鱼腥味吗？”
“喔，你真幽默。”
蕾亚娜接着说道：“刚刚那两个是污水街的人，这就是一群亡命之徒。”
“有人说污水街是死水城改造前，旧港口居民成立的组织，死水城的那些灰色产业背后大部分都有他们的影子。”
蕾亚娜一边说着一边凑到卡尔身边，突然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脸。
“你现在的样子比之前可爱多了，是因为突破4星了吗？太神奇了，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4星鱼人。”
卡尔白了蕾亚娜一眼，淡淡地说道：“你还有事吗？没有的话我先走了。”
眼看着卡尔就要离开，蕾亚娜急急忙忙的说道：“等一下，卡尔先生！我确实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希望您能答应。”
“哦？你先说。”
蕾亚娜想了想，开口道：“我对死水城鱼人的异变很感兴趣，如果可以的话，我想……”
卡尔饶有兴趣的看向蕾亚娜：“你想让我当你的研究对象？”
蕾亚娜尴尬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不……不一定要是您，我知道这个要求有些过分。”
卡尔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对鱼人的语言有研究？”
蕾亚娜点了点头：“能听懂一点日常用语。”
“够了。”
卡尔已经有了主意：“我可以和你合作，你只需要负责教白鳍鱼人识字和基本常识，我让他们全力配合你的研究。”
蕾亚娜沉默了片刻：“白鳍鱼人？他们有什么特殊的吗？我的意思是……”
“我明白。”
卡尔也是一个学者，很快就知道蕾亚娜想说什么：“既然我提出了合作，那就说明他们对于你而言肯定有研究价值。”
“你可以先去我的领地参观，看完后再做决定也不迟。”
有一个能听懂鱼人语的老师帮助一号和白鳍鱼人们学习，对领地的提升很有帮助。
卡尔一开始是打算自己先教会一号基础知识，现在有蕾亚娜的帮忙，可以帮他省去很多时间，更重要的是蕾亚娜这个老师相当于免费。
听到卡尔的话后，蕾亚娜不再犹豫，点头道：“好吧。”
卡尔的计划并没有因为蕾亚娜的出现而打乱，他依旧打算先去一趟探险者协会。
“我听说暗金商会给了你两个矿区？那里现在是你的领地？真有意思，你打算让鱼人们开采矿石？”
“卡尔……你的名字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他也是一名学者，我很崇拜他，可惜我一直没勇气和他打招呼。”
一直沉默的卡尔听到这里顿了一下，假装镇定的问道：“哦？他叫什么名字？”
“卡尔·布莱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