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陈默与吴国栋

湘北的边线球发出来，流川双手持球呈三威胁状态，一脸倔强地望着眼前的对手刘健。此刻的流川可不是为了颜面才跟刘健较劲，而是为了正视他与刘健之间到底有多大的差距。

这一路走来，流川战迈克，会仙道，被泽北压制整整四十分钟，终于破茧成蝶。每遇到一个强劲的对手，都会让流川实现突破。现在，自信自己已经超越泽北的流川再次遇到了一个让自己有些束手无措的对手，这就犹如入宝山，怎么能空手而归？

于是，流川毫不犹豫地选择再次单打刘健，无论如何他都要凭借个人能力打破刘健给予他的桎梏。只见流川猛向右晃动肩膀的同时放球，随即立即坠步大幅度V字体前变向，突向刘健的右边。当刘健向着右侧飞快滑步之际，流川直接反胯下运球交回到右手，同时前突的左脚猛的蹬地，向侧后方跳了一大步。

后撤步投篮，流川要用这一招来终结自己在刘健防守下的得分荒。然而，刘健早已看穿了流川的意图，他在流川后撤之时，紧跟上去，伸出长臂，结结实实地给流川送上了一个火锅。

篮球被刘健的手碰触下改变了飞行的方向落在了精二的手里，精二飞快运着篮球，径直冲向湘北的篮筐，但是却在克美的贴身防守下，没能获得直接攻筐的机会。没有办法，精二只得将冲刺的速度降下来，将球传给从后场跑过来的刘健。

来而不往非礼也，这下该轮到刘健单打流川了。刘健双手熟练地控制着篮球，先是让篮球不断地在自己的胯下正正反反的来回穿梭，接着在将球运至两腿间距之间飞快的小V字摆球。

流川全神贯注地盯着刘健的每一个动作，但面对如此眼花缭乱的运球，他完全摸不清刘健到底会选择从他的哪一侧突破。

就在这时，刘健突然起球，做出一个试图从流川左侧突破的假动作。就当流川下意识的往左侧滑步的一瞬间，刘健双膝猛的顶起，在流川的面前直接干拔三分出手。

流川慌忙调整脚步，奋力起跳，想要干扰刘健的这次远投。只可惜，他的身高和臂展差了刘健太多，努力伸长的手臂连刘健的眼睛都遮不到，只能眼瞅着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空心入网。

在此之后，赛场上的局势发生了转变。归功于刘健在攻防两端那令人惊艳的出色表现，翔阳的势头如火箭般迅速崛起。在这期间，迈克因刘健的强大牵制力受益匪浅。原本备受湘北重点盯防的迈克，终于得到了解放。他可以更加自由地发挥自己的实力，不再像之前那样处处受限。

在刘健与迈克的配合下，翔阳的进攻愈发犀利，频频撕开湘北的防线，成功得分，队员们的信心随之激增，尤其是他们与刘健之间开始出现一定的默契。就这样，在刘健和迈克的带领下，翔阳一路高歌猛进，奋起直追。终于，在中场休息前的最后一刻，他们成功将比分反超。

十五分钟后，两队进入到了下半时的争夺。

在一对一较量中，完败刘健的流川果断改变策略，开始在强侧与樱木打起挡拆。每当一人持球进攻时，另一人便会迅速移动到位，用身体挡住前来补防的对手，为持球者创造出绝佳的投篮或突破空间。

这种默契十足的的配合在下半时开始后一次又一次地上演，打得翔阳毫无还手之力，就连刘健也绞尽脑汁，想尽各种办法想要阻止他们，但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湘北彻底点燃了激情之火，无论是内线还是外线，都展现出了惊人的攻击力。他们相互传球、掩护，每一次进攻都犹如行云流水一般流畅自然。在这样强大的攻势面前，翔阳渐渐失去了抵抗能力，只能眼睁睁看着比分差距越来越大。

终于，终场哨声响起，湘北成功守住了领先优势，将十分的分差一直保持到了比赛结束。

“真是一场很好的比赛呢！”

在安西和池田两名教练又玩起虾米游戏的时候，刘健走到鬼冢面前，微微一笑，伸出右手与他握了握。然后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宫廷玉液酒。”

“一百八一杯。”鬼冢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轻松地回应着这一只有中国人才懂的暗号。

赵奶奶96年春季小品经典台词，95年就能说的出来，这就是最有利的证明。得到正确暗号，刘健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他接着道：“找个时间聊聊。”

“好，就明天晚上8点吧，在你们学校附近的麦当劳。”鬼冢痛快的答应下来。

“OK。明晚见。”

“明晚见。”

转过天来，保姆惠子驱车带着结束训练的鬼冢来到了横滨翔阳高中附近的麦当劳。

“欢迎光临！”

鬼冢一推门，耳边便响起了麦当劳店员那句机械的问候。他扫视了一圈，果然在餐厅的角落里发现了刘健，正端着一杯可乐，神情恍惚地凝视着窗外的夜景。

鬼冢走过去，直接坐在刘健对面，像老朋友般轻松地问道：“等了多久？”

刘健转过头，眼中闪过一丝喜悦：“刚到不久。你想吃点什么？我请客。”

“没必要，这里的东西对我心脏可不好。”鬼冢微微一笑，温和地拒绝了。

“你有心脏病？”刘健疑惑的问道。

“可不嘛，你说我这是不是很倒霉？”鬼冢自嘲般的反问道。

“是挺倒霉的，别人穿越灌篮，就算没有体统也是全胳膊全腿儿的。你穿过来时，是不是得罪谁了？”刘健揶揄鬼冢道。

“这我哪知道。”鬼冢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淡淡地说道：“让我重新介绍一下，我叫陈默。”在刘健面前，鬼冢，亦即陈默，第一次坦诚地说出了自己的本名。

“吴国栋。”刘健也说出了自己的本名。“那我是叫你陈默，还是继续叫你鬼冢？”他问道。

“叫鬼冢吧。毕竟都穿过来五年了，那个名字早就没有任何意义了。”鬼冢略有黯然道。

“好吧！”刘健非常理解的应道。“你都穿过来五年了，那岂不是赤木和三井一年级的时候你就过来了？”刘健好奇的问道。

“是啊。你不知道，我刚过来就跟三井待在一个医院。。。”随即鬼冢开始跟刘健讲述这些年他的经历。

当讲到剧情年湘北五虎合体的时候，刘健忍不住插话道：“我去，升了级的赤木、没有空窗期的三井，会投三分的宫城，提前两年接受训练的樱木，再加上流川。你这湘北岂不是无敌了？”

“无敌？别逗了。”鬼冢有些嗤之以鼻的说道：“海南、陵南、翔阳、博多商，尤其是山王，那个是善茬？湘北这老几位的实力，并不能完全的碾压他们。就算是我带来了现代篮球的进攻体系，但在篮球的世界里，个人的发挥往往能影响一场比赛的结果。况且，人不是机器，没有谁能保证在40分钟的比赛中，都能有出色的竞技状态。SY多了容易不举，YY多了容易降智！”

“话是没错，但你这纸面上的也的确够恐怖的了。”刘健咋舌道。

“如果纸面都显不出来，那何谈争夺冠军啊。”鬼冢淡笑应道。

“后来呢？”刘健追问。

“当年，跟山王鏖战了一个加时后，我们获得了最后的冠军，总算是没让我那几年白忙活。之后，木暮退队了，最后考上了中央警察大学（嘿嘿！！）。赤木和三井由于有深体大的保送，在打完冬季杯后才退出的。下一年，打完IH。宫城为了能跟彩子考到一个学校，秋之国体前就退队了。那小子也挺有刚的，硬是靠着后半年发愤图强，愣是追着彩子考到东大了。”鬼冢继续说道。

“窝草，就宫城那个吊毛成绩，能考上东大？这他妈的是纯真爱啊。”刘健不敢置信的感慨道。

“是吧~。”鬼冢一脸你也这么觉得的表情。

“那樱木和晴子，这对官配怎么样了？”刘健八卦道。

“挺好的，这两人现在每天都一起上下学。”鬼冢笑着说道。

“。。。。果然是单纯王子，真是有够单纯的。。。。”刘健吐槽樱木道。

“总之，结局都挺美好的，都没留下什么遗憾。我带队打完本届IH，秋天的时候也要去往美国了。康涅狄格大学已经给我发了录取通知书。”鬼冢的语气中带着满足。

“康涅狄格。。。？雷·阿伦读的那所大学？”刘健问道。

“对。”鬼冢点了点头。

“那真挺好的。”刘健真心为鬼冢好笑，然后又问道：“那你以后打算干什么？”

“我想效仿斯波尔斯克拉，试着找只NBA的球队做录像分析师，如果能找到合适的心脏的话，我还想试试有没有机会执教某支NBA球队。”鬼冢说出了自己的梦想，眼神中满是憧憬，但在他的眼神深处却暗藏着一丝黯然。

“。。。”刘健听出了鬼冢语气中的那一丝对现实的无力，沉默片刻，像是按下某个决定般，力挺鬼冢道：“加油，兄弟。我挺你！”

“谢谢。”鬼冢没有注意到刘健脸上的微表情变化，只是略带一丝苦笑，问刘健道“你呢？你是咋回事？”

“我啊。。。”刘健先是沉吟了一下，才不紧不慢的说道：“当初穿过来的时候，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我的意识都处在混沌之中，直到四岁左右的时候，我才慢慢的开始觉醒。”

“觉醒？是觉醒了系统吗？”鬼冢将身体压在桌子上凑近刘健，瞪大着眼睛小声追问道。

刘健看着满眼都是“一定是系统了。”又隐隐带着一点点嫉妒神情的刘健，好笑的摇了摇头道：“没有。我没有体统。”

“骗鬼吧你！”见刘健矢口否认，鬼冢从新靠在椅背上万分鄙夷的说道：“没有系统，你能有着天赋？就算你爹妈有姚志源和方凤娣那样的基因，也生不出你这样的。”

“呵呵！”对鬼冢的鄙视，刘健只是笑笑，他说道：“我确实没有体统，不过，我有比系统更NB的玩意。”

“哦？什么玩意？”鬼冢立马感兴趣的追问。

“你等我一下。”刘健卖了个关子，随后起身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鬼冢目视刘健，完全猜不到刘健携带的玩意跟厕所有什么关系。

没过一会，刘健从卫生间出来，手中却多了一个保温杯大小的黑色圆筒。

刘健将圆筒放到桌子上，推到鬼冢面前道：“这就是我的秘密。”

鬼冢奇怪的看了看刘健，将面前的圆筒拿起来，发现这圆筒上面还有字，下意识的就低声念了出来：“多用途纳米修复增强剂。适用于身体器官、骨骼、肌肉、韧带等损伤修复及强化。”

“窝草，这他妈的是什么黑科技！！！”鬼冢彻底的震惊了，大张的嘴可以轻松塞进去一颗大鸭蛋。片刻之后鬼冢才回过神来，他有些难以置信的问刘健道：“你这身天赋不会是？”

“对，就是被你手里类似的东西堆起来的。”刘健承认道。

“这么说，你手里还有好多这种东西？”鬼冢继续震惊中。

“嗯！”刘健点头承认。

“。。。”鬼冢低着头盯着手中的圆筒，被打击的都不想说话了。这他妈的太不公平了，同样都是穿越者，凭啥啊！！

看着一脸黯然的鬼冢，刘健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能体会鬼冢身上那发自灵魂深处的失落感，在这一刻，他只能默不作声。

过了好半天，鬼冢好似在脑海经历了一场宏大的史诗战役之后，才抬起头，红着眼睛恶狠狠的对刘健道：“这玩意现在是我的了。”

刘健顿时就乐了：“这本来也是给你的。”

“哼，算你小子识相。”鬼冢将圆筒紧紧抱在怀中，一副生怕刘健在抢回去的样子。就听刘健道：“这东西可以让你的心脏恢复到正常人的标准，减少因高压产生疾病的概率。这下，你当NBA教练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谢谢！”鬼冢缓缓低下头，掩饰着眼中的湿润，用手轻轻摩擦着圆筒表面，由衷的感谢道。

刘健没有回应，只是一味的笑着。此时此刻，一切都尽在不言中。。。。

收拾好心情，鬼冢抬起头继续问道：“那你怎么来的日本？按理说，你这天赋国内的那些体校，省队，抢着要你才对。”

“是都抢着要我，可是我不愿意。”刘健一脸嫌弃的回答道。

“为啥？”

“老兄，国内啥情况你不知道啊？”

刘健这句无奈的吐槽让鬼冢瞬间就明白了。在中国篮球界，这可是一个众人皆知的现象：从高高在上的 CBA各家俱乐部，一直延伸至最基层的各省市体校和篮校，一旦球员与某个机构签下合同，那基本就是一份卖身契。

特别是那些拥有过人天赋和强大实力的球员，他们的命运更是如此。除非是体校或者俱乐部出于自身考虑而主动放行，否则这些球员想要离开？别说是门了，就连一扇小小的窗户都是奢望！

如果真的铁了心要走，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但前提是必须先掏出一笔数额惊人的培养费用。这笔钱对于大多数球员来说，无疑是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山。想想姚明新秀第一年的薪水都给谁了，就不难理解了吧。

“你是怕他们不让你去NBA，所以你就没跟他们签，是吗？”鬼冢问道。

“有这方面的原因，还有就是那帮家伙非得让我改打内线。操的嘞，老子那么娴熟的外线技术丫他妈的眼瞎就是看不见。非得让我在内线去肉搏，还跟我说，大个就得这么打才对。我那飘在外线的打法华而不实，根本行不通。我就呸！！”一说起这些，刘健就气不打一处来。

“呵呵！”鬼冢看着气得不行的刘健，倍感好笑的安慰道：“行了，你也不想想，现在国内的那些教练哪有咱俩这样的见识。理解一下，理解一下吧。”

“哼！”刘健还是一副意难平。

“所以，你就干脆跟着家里人来日本了。”

“唉，是啊。家里就剩下一个亲姑姑，不跟着来还能去哪。不过，这也挺好。至少不用看国内那些傻逼教练的脸色，而且翔阳还有我需要的健身房和训练器械，这些都不是国内能比得了的。我也在考托福，准备今年秋田过后就去美国留学。”刘健道。

“需要帮忙吗？我可以试着把你推荐给康涅狄格。”

“不用了。迈克在美国的私人教练，正帮我联系。IH的时候，会有NCAA的球探过来考察我。”刘健很有信心的说道。

“那就好。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跟我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