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狂想

“你怎么在这——喂！你去哪儿？”

似乎是罗恩的声音。

霍奇好奇地推开门，发现哈利、罗恩和赫敏三人正站在门外，当看到霍奇，他们也显得有些吃惊。霍奇越过哈利，视线中一个又高又瘦的红头发男生正飞快远去，很快消失不见。

“是珀西，”罗恩困惑地看着走廊尽头，“鬼鬼祟祟的，我正想叫住他，结果他撒腿就跑，太奇怪了……你也看到了，是吧？”他转过头询问霍奇。

“我的确看到了。”霍奇面色不显地瞥了一眼佩内洛，猜测珀西应该是跟着她过来的，可能是想制造一场偶遇？但不凑巧被自己的弟弟撞破。

他看着哈利三人，大概是一起对抗过巨怪的经历，他们的关系还不错。不过多数时候只有在上课时才会遇到，偶尔交谈几句，下课后又会回到自己的圈子。

“你们在做什么？”罗恩探头探脑地向教室内张望，他没料到周末的空教室能塞这么多人。

“我组建了一个临时俱乐部，今天是第一次活动。”霍奇说：“呃，试验一种新的学习方法……你们要试试吗？”

当听到俱乐部这个单词时，罗恩吃惊地看向哈利，似乎在询问这是什么东西。不过随着霍奇又提到‘一种新的学习方法’，他的兴趣迅速消失了，与之相反，赫敏的眼睛亮了起来。

这段日子里，她总能看到教授们在课堂上表扬霍奇的场景。

哈利也有些心动，他对霍奇在万圣节前夕施展的爆炸咒印象深刻。

“会不会打扰你们……”他有些迟疑地问。哈利已经看过了，里面基本上全是拉文克劳的学生。

“不管你们来不来，里面都已经有格兰芬多了。”霍奇指的是帕瓦蒂·佩蒂尔。这对双胞胎姐妹一个在拉文克劳，一个被分到格兰芬多。

于是三人走了进来，他们一开始还不太适应，拉文克劳是学校里除了斯莱特林人数最少的，但现在他们似乎被拉文克劳的学生团团包围了。

当赫敏主动凑到帕瓦蒂跟前说话时，霍奇也从教室的柜子里又拿出三个杯子，给他们倒了三杯南瓜汁。然后他像是变戏法似的，拿出一瓶蓝色药剂，往自己杯子里滴了两滴。

“有谁要试试的吗？”他举着小玻璃瓶面向众人。

“这是什么？”罗恩好奇地问。

“安神药剂，课本上的介绍是让服用者感到放松，舒缓紧张。不过，众所周知，一种魔药从发明到定型往往经历无数中间版本，我在图书馆中找到了其中一款——少量服用，再加上几片薄荷叶，就会让你变得更容易关注到内心的小世界。我自己试过几次，效果还行，除了让你有些脸红。药效大概维持半个小时。”

“类似宁静药剂？”佩内洛拿起药剂仔细检查后问。

“差不多。”霍奇说，将瓶子放在靠墙的桌上，“想尝试的可以自己加，注意，两滴就够了。”

对于霍格沃茨学生来说，服用魔药是家常便饭，有几人立即展开行动，在罗恩的怂恿下，哈利也给自己的南瓜汁里加了两滴这玩意儿，他喝了一口，微微皱眉。

“怎么了？”罗恩凑到嘴边的杯子立刻放下。

“有点儿腻。”哈利咂了咂嘴说。

霍奇耸了耸肩，说：“和药剂无关——是南瓜汁，我特意多加了糖，更符合我的口味。”

小插曲过后。“那么，你们中有谁学过缩小咒吗？”他面向众人问。

没人举手。倒是佩内洛扬了扬下巴，好在她知道这句话不是说给她听的。

于是霍奇给众人讲解缩小咒的施法原理，又领着他们练习了几次咒语和施法动作，确认动作达标后，他立即才开始下一步。

霍奇让大家坐在地上的软垫上，在每张垫子旁边，都放着一面镜子和刚刚用来喝南瓜汁的空杯子。

哈利盘腿坐着，面色古怪地打量镜中的自己——就像有另一个自己和他一起听讲似的。

霍奇在人群中穿梭，点燃几只香薰蜡烛。没过一会儿，教室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

霍奇自己找了张垫子坐下，一只手撑着下巴。

“从哪里开始呢？不如就从万圣节晚宴讲起，大家都知道，当时学校里出现一只巨怪。”在场的人精神为之一振，纷纷聚精会神地听着，这些人当中，罗恩自豪地鼓了鼓胸膛。

“……巨怪倒下后，并没有完全昏迷，我想是因为木棍折断的原因，于是我用出爆炸咒。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霍奇向众人描绘自己脑海中的种种变化。

“你在脑海中幻想出一个保护神？”戈德斯坦吃惊道。

“倒是没那么夸张，”霍奇谦虚地说：“我询问过弗立维教授，他认为——在某些场合，巫师会在重重压力下使用出超出自身能力的魔法；《魔法理论》中也提到过，咒语效果有时和情绪有关。”

赫敏边听边点头，显然是听进去了。但除了她——外加佩内洛，其他人都是一脸茫然。

“所以我想，为什么不人为创造一种环境呢？不一定是感受压力，也可以是别的什么。我拿自己试了几次，后来又做了一些改良……参考了阿德贝·沃夫林和罗伊纳·拉文克劳留下的手稿。”

这番话只起到一半效果——多数人都只知道罗伊纳·拉文克劳这位学院创始人，至于沃夫林嘛，显然不在他们的理解范围内。他正要简单介绍一下，发现赫敏已经举起了手。

“哦，呃，格兰杰？”霍奇有些困惑，赫敏似乎把这里当作真实的课堂对待了。

“阿德贝·沃夫林是一个英国研究魔法理论的巫师，被认为写下了“所有魔法”。近乎每一个现代巫师都读过他的作品，因为他就是《魔法理论》的作者。”

“格兰芬多加五分。”

赫敏喜笑颜开，然后马上意识到什么，她狠狠瞪了霍奇一眼。众人忍俊不禁，佩蒂尔姐妹更是笑得前仰后合。

“咳咳。”霍奇清了清嗓子，然后，他让大家闭上眼睛。

为了达到预期效果，霍奇近乎是把所有能想到的招数都合在一起了，他运用在《了解你的大脑》这本书中提到的技巧，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宁静、飘渺，仿佛从天上降下来似的。

“感受你身体里的魔力……即便察觉不到也没关系，不管如何，魔力都在你身体里，存在于每一个细胞……想象它们是有生命的，能感知到你的情绪，它们是你的朋友，你要做的是将对咒语的理解告诉它们……现在，拿起杯子，试着想象这样一副画面：你将带有自身意志的魔力渗透进杯子，这些魔力中包含了你对缩小咒的全部理解……很好，将杯子放在地上。”

在魔法的帮助下，霍奇的声音仿佛在他们耳边轻声呢喃。

只有佩内洛像个局外人似的，她饶有兴趣地打量周围，也许是霍奇那听起来令人信服的声音魔法，也许是周围能帮人屏气凝神的魔法蜡烛，总之，他成功营造出一种神秘氛围。

但霍奇做的远不止这些。

“……还记得你面向镜子的感觉吗？就像是另一个自己，对吧……想象自己正置身未来……时间不断流逝，几个小时，几个星期……还记得缩小咒吗，毫无疑问你已经掌握了这个咒语……”

哈利竭力在脑海中想象几个星期后的自己，也许他那时已经抓住了斯内普的破绽，将他绳之以法……哦，这大概不是霍奇想要的，他偷偷瞄了一眼其他人，罗恩急得抓耳挠腮，仿佛霍奇偷偷念了痒痒咒；赫敏皱紧眉头，把自己缩成一团，一阵冥思苦想。这时霍奇看了过来，他连忙闭上眼睛整理思绪。渐渐地，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想法下意识地随着霍奇的话运转。

“试着回忆你成功施法的样子……或许一次就成功了，或许效果并不明显，但是没关系，这些记忆都发生在过去……你又试了一次，这次不出所料地成功了，记住这种感觉……带着这种感觉再试一次，空挥魔杖……很好……睁开眼睛。”

众人睁开眼睛，眼神里交织着兴奋和迷惘。

“现在，挥动魔杖，念出咒语。”

一阵齐刷刷的施法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