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斯内普的妥协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霍奇没再见到斯内普或是奇洛，因此没有事故发生。

周末最后一天，他待在图书馆，忙着整理俱乐部上每个人的表现。

这可是个大工程。光是了解这些人的脾气性格、课堂表现就花了他不少时间——谁也不敢保证这些因素没有影响，作为第一份论文，霍奇想写得严谨些。

这天的晚些时候，他总算是完成了大致的论文框架。他估摸着，除了添加进一些时髦的魔法理论充当文献资料外，他最好再另找时间补上一些相对‘干净’的试验数据，到时候，就可以拿给弗立维教授过目了。

他满足地伸了个懒腰，隔了两排书架，看到一抹红头发。

是罗恩·韦斯莱，他正和哈利、赫敏坐在一个带有小圆桌的沙发椅上小声讨论，圆桌上是一本摊开的大部头，他们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兴奋，声音越来越大。

“既然他已经六百六十五岁，就不能算是近代了，是吧?”

霍奇掏掏耳朵，他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消息。

没过多久，图书馆管理员气势汹汹地出现了。

赫敏马上跳起来结结巴巴地道歉，但平斯夫人还是挥舞着鸡毛掸子让他们回去反省，三人灰溜溜收拾东西时，哈利透过书架空隙看到霍奇，他走了过来。

“嗨，霍奇。”哈利有些尴尬地说，他猜到霍奇目睹平斯夫人赶人的那一幕了。

“你好，哈利。”霍奇说：“我听说你们被斯内普教授狠狠罚了。”

“哦，昨天的事。”哈利说：“我们刚从俱乐部出来，罗恩在背后说了他坏话，被他听见，他一顿冷嘲热讽，我没忍住争辩几句，然后，”他的表情突然阴郁了一下，“被扣了二十分。”

尽管不是初次知晓，霍奇还是表达了同情。

“对了，霍奇，”哈利突然摇了摇头，就像是要把这段不愉快的记忆甩开，“我有件事想和你说。你知道纳威吗？纳威·隆巴顿。”在霍奇点点头后，他继续道：“我想请你帮个忙，允许他加入俱乐部，哪怕，嗯，只是尝试一两次，体验一下……”

霍奇沉吟了一下，“他本人——”

“他本人同意。”哈利连忙说：“我们问过他了，我是说，赫敏问过他了。”

虽然他和纳威同住一个宿舍，但还是没法开口，感觉就像是直白地说纳威很笨一样——虽然这无限接近于事实。

“那样就没问题了，”霍奇爽快地说，“不过你最好和纳威说清楚，俱乐部是临时的，我没打算让它维持太长时间。当然，在这期间我乐意提供帮助。”

“这样就行，太感谢了！”哈利高兴地说。

新的一周，对霍奇来说意味着新的开始。

周一傍晚，麦格教授在她的办公室里宣布，霍奇的临时课程到此结束。麦格教授似乎对他寄予厚望，在和他分享生姜蝾螈小饼干时，还拿出《今日变形术》上的文章举例，并在霍奇离开时将这本杂志借给他。

霍奇趁热打铁，又在天文课上趁着其他同学观察星星时，将十几张星图和论文一股脑交给辛尼斯塔教授，他看上去惊讶极了，为此给霍奇加了五分。简直是意外之喜。

这下子，除了半途而废的魔药课，霍奇终于从其它课程补习当中抽身，有了自己的时间。他将全部精力放在论文上，同时，他还从图书馆的馆内藏书中寻章摘句，抄录有用的信息。

霍奇乐在其中，因为这也是了解自身天赋的过程。比如那本《了解你的大脑》，都快要被他翻烂了。就在他思考着‘一对一’指导的可行性时，本周唯一一次魔药课开始了。

讲台上，斯内普穿着他那条飘动的黑色长袍。

霍奇很难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情绪，但很快，霍奇就知道斯内普已经从那段伤心事中走出来了，而且，他现在的报复心旺盛得可怕。

斯内普让学生翻开课本，写下操作步骤，挑选药材，随后宣布可以动手熬制药水了，当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学生支起坩埚时，霍奇已经被扣了五分。

然后，斯内普开始在教室里走来走去。每一次经过霍奇时都展开无情地嘲讽，而且，他走步的速度比往常快得多，这大概能证明斯内普正全身心享受这场复仇。

两个学院的学生纷纷向霍奇投来同情的目光，他们不知道霍奇哪里惹到斯内普教授了。但霍奇已经打定主意反击。

于是，当斯内普再次出现在身后，霍奇仿佛能从脚步声中接收到脚步主人愉快的信息，他立刻对旁边的人说道：“莉莉！你能把天平借给我吗？我的好像不灵敏了。”身后的脚步停下了。

莉莎·杜平疑惑地望着他，将手边的铜天平往右移了几英寸。

“我叫莉莎，还记得吗？”

“真对不起！口误，我想的是另一个人。”霍奇说，对后脑勺上明晃晃的恶意视而不见，斯内普应该不会当着学生的面给他念恶咒，大概吧，只要他还没气疯。

一直到霍奇将几滴蓖麻油滴进沸腾的坩埚，斯内普终于稳定住了情绪，他回到讲台，逼人的目光在台上扫视，看到霍奇时，迅速且不引人注意地剜了他一眼。

霍奇假装在看黑板上的步骤，一边无声无息地做着口型：扯平了。

直到下课，斯内普都再没出现在他旁边，也没有给出任何指导。事实上，他似乎把霍奇周围一圈都当成了空气，连莉莎和他小声说话都当做没看见。霍奇知道这就意味着妥协——用忽视交换他的守秘。

“这周还有活动吗？”她有些拙劣地称着蝙蝠肝脏。

“有一场小型聚会，只有几个人。”霍奇说，他就是因为这件事才找机会和莉莎·杜平分到一组的，“等等，在放肝脏前要先用魔杖搅动坩埚——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哦，”莉莎笑了笑，“随时都行。”

“那就说定了。”

霍奇一边看着坩埚里的药水变成清澈的天蓝色，一边在脑海中盘算，莉莎，纳威，泰瑞，不出意料的话，这三个人的表现将会是他论文的重要依据，会被他重点提及。

中午，学校礼堂。

食堂是分享和传播流言的绝佳场所。当霍奇正埋头吃饭时，发现隔壁长桌上有关于他的新闻。他竖起耳朵听了一阵儿，似乎他的名字也被添加进斯内普的受害者名单中了。

霍奇无语地看着那两个讨论得热火朝天的格兰芬多学生——如果真的有这种名单，那他们学院的学生应该集体出现在上面。

霍奇对礼堂发生的小插曲不以为意，谁知，魔药课上的影响隔了一天才真正发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