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畜生老爹

就在洪正海盘算着家里的资产,准备背刺大清的时候,洪正海这一世的老爹洪老爷正盘算着今年的账目。

要说这洪老爷也不是一般人,从他在这江南青浦县这一亩三分地的赫赫贪名就能略知一二。

洪家原本是没有这么多优质水田的,五年前,老爷听闻湖州要修水利,能让农田增产,便动起了歪心思。不想动自己的田影响一年的收成,于是他仗着权势,强占了周边农户三亩地,说是要为水利工程‘助力’,农户自然不答应,闹到了衙门。”

“洪老爷本以给官府送些银子就能摆平,没想到那县令也不是善茬,盯上了洪老爷这块肥肉,借题发挥要罚洪老爷上千两银子,洪老爷一怒之下,趁夜带上胆大的家丁将县令暴打一顿。这事闹得沸沸扬扬。最后县太爷直接把洪老爷下了狱,还是老太爷送了整整两千两白银,又送了无数珍玩,才把事情压下去。”

“还有松江府的布庄。去年,有个商人带来一种新的纺织技术,能让布的产量增加。洪老爷听闻,一心想独占这技术,便设局陷害那商人,说他偷了布庄的机密。商人被关进大牢,技术也被老爷强行夺走。可老爷不懂技术,又不愿用懂行的人,新设备闲置了大半年,布庄损失惨重。”

洪老爷能惹事儿,老太爷升天后接管了整个整个洪家就更肆无忌惮了,涨租侵吞无恶不作,在这风调雨顺的青浦县都能有佣农饿死。所以这青浦县的老百姓都亲切的称呼洪老爷为刮地三尺洪老虎!

洪正海了解了自家丰厚的资产,对这一世的活畜生老爹也没啥感情,现在若想反清,得先解决自家内部问题,拿到这丰厚的家产作为起兵的资本。

次日,洪老爷早早就起床,招呼着家丁集合,拿好哨棍,赶着牛车驴车下乡收租。下人们也早已习惯,每到收租的日子洪老爷就像吃了三斤春药,整个肥硕的身体活像个圆滚滚的皮球,到处催。

洪正海站在二楼回廊,看着楼下忙乱的场景,右手不自觉摩挲腰间玉佩。

“少爷,老爷叫您呢!”福生小跑过来,额头上渗着汗珠。洪正海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衣冠,稳步下楼。

“你今日怎么磨磨蹭蹭!”洪老爷肥手一挥,震得腰间钥匙串叮当作响,“平日里游手好闲也就罢了,收租这么要紧的事,还拖拖拉拉!”洪正海低头赔笑:“爹,儿子昨夜想着如何帮您多收些租子,兴奋得睡不着,这不,起晚了。”洪老爷冷哼一声,却也没再发作。

洪正海随洪老爷来到河边,晨光洒在水面,泛起粼粼波光。船夫早已候在那里,见到洪老爷,忙不迭地躬身行礼:“洪老爷,船已备好,就等您二位上船了。”洪老爷大踏步迈向船头,肥胖的身躯将船板压得嘎吱作响。

“哼!今日要是收不上租子,拿你们是问!”洪老爷朝船夫吼了一嗓子,随后转身对洪正海命令道,“愣着干嘛,还不上船!”洪正海脸上堆笑,不紧不慢地踏上船,目光不经意扫过船舷处一个不易察觉的小洞,那是他昨夜趁人不备钻开的,又用蜡做了封堵。

船缓缓驶向河中央,微风拂过,带来阵阵稻香。洪老爷惬意地眯起眼,手不自觉摸向身上的珠宝首饰,这是他多年搜刮来的宝贝。洪正海见状,心中冷笑,面上却关切地说:“爹,您看这风越来越大了,要不您进船舱里避避风?”

洪老爷瞥了他一眼:“哼,就你事多!这点风算什么。倒是你,等会儿到了村里,给我机灵点!那些贱民要是敢说个不字就给我狠狠的打,长着么大,净会吃喝玩乐。”就在这时,船身突然剧烈晃动了一下,本就不牢固的腊口被河水冲开了,洪老爷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怎么回事!”洪老爷暴跳如雷,冲着船夫破口大骂。

河水正一点点渗进来。他不动声色地走到船尾,暗中将漏洞扩大。

很快,水越涌越多,船身开始倾斜。洪老爷这才意识到不对劲,惊恐地大喊:“快!快想办法堵住漏洞!”船夫们手忙脚乱地找东西堵洞,可一切都无济于事。

眼看就要和船一起沉下去了,会水的纷纷跳进河里,洪老爷却犹豫了,他舍不得腰间的钱袋和身上的珠宝首饰,这些可都是他的命根子。“不行!我得把这些宝贝带上!”

就在这时,船身猛地一沉,洪老爷一个站立不稳,掉进了河中。“救命啊!”洪老爷在水中拼命挣扎,可他肥胖的身躯和沉重的首饰让他越沉越深。洪正海站在救生筏上,看着在水中挣扎的洪老爷,心中五味杂陈。

“爹,对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