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练拳

灶台上的铁锅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炖肉的香味像一只无形的手，勾得人不住地吞咽口水。

周芸掀开锅盖，白雾裹挟着浓郁的肉香扑面而来，锅里的肥膘早已炖得酥烂，油花在汤面上打着转，筒子骨里的髓油化开，将汤汁染成诱人的奶白色。

“爹，肉炖好了！”

周芸的声音里压不住雀跃，她小心地舀了一勺肉汤，先递给炕上的周铁山：“您先喝口汤暖暖胃。”

周铁山接过碗，热汤的蒸汽熏得他眼眶发红，他喉结滚动，却把碗推到周毅面前：“小毅先喝，今天这肉……是托你的福。”

周毅连忙摆手，笑嘻嘻地把碗推回去：“二叔别客气，您伤还没好，得多补补！”

说着故意夸张地嗅了嗅空气：“姐姐炖的肉真香，我光闻味儿就饱了！”

“你们叔侄二人推来推去的做什么，锅里肉多着呢，够我们一家四口吃撑了！”婶婶轻声笑骂道，她麻利地盛出四碗肉，特意把最肥厚的两块肋条夹到周毅碗里，“男娃长身体，多吃些。”

周芸捧着碗小口啜汤，肉汁沾在唇边都舍不得擦，她忽然想起什么，抬头道：“爹，补血汤也熬好了，您趁热喝。”

周铁山接过药碗，黑褐色的药汁泛着苦味，他却仰头一饮而尽，眉头都没皱一下！放下碗时，他咂了咂嘴，竟笑了：“这药……是甜的。”

一家人都愣住。

周芸探头去看药渣：“爹爹味觉出问题了？这补血汤明明苦得能呛死人。”

“有肉吃，有药治，这日子……”周铁山的声音低了下去，粗糙的手指摩挲着碗沿，“从前不敢想。”

屋里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咀嚼声和柴火的噼啪响。

是啊，普通农户家庭，哪怕是逢年过节，都舍不得吃上一顿肉。

更别说吃肉吃到饱了！

今天的日子，他们以前想都不敢想！

“小毅啊。”周铁山忽然放下筷子，神色郑重，又再次提起之前的话，“等秋收后，二叔托人给你说门亲事。你是我周家独苗，传宗接代的事……”

“噗！！！”

周毅一口汤喷出来，狼狈地擦着嘴，开口反驳道：“二叔！您才三十出头，伤好了加把劲，跟婶婶再生个大胖小子呗！”

“混账东西！”周铁山抄起鞋底作势要打，脸上却涨得通红。

婶婶臊得背过身去。

周芸更是耳根滴血，恨不得把脸埋进碗里。

周铁山瞪着眼，终究没憋住笑，摇头叹道：“小兔崽子……”

周毅放下碗，油灯将他认真的眉眼映得发亮：“二叔，我不想这么早成亲。如今有了本钱，我想学武！”

婶婶擦着手凑过来：“毅儿说得在理！他采药的本事您也瞧见了，这孩子天生是干大事的料。若真能学身武艺，将来……”

她压低声音：“牛大海那样的泼皮还敢欺负咱家？”

周铁山眉头紧锁，手掌在炕沿轻磕：“学武？你当这是上山挖野菜？城里武馆一年学费少说二十两银子！更别说拜师礼、打点关系……”

他指着窗外黑黢黢的山影：“咱们祖辈都是泥腿子，连庆阳城的城门朝哪开都不清楚，上哪儿找门路？”

对此，周毅自然有了想法。

那永和药堂的陈守义，就是不错的门路。

只要把关系维持好，以后或许会有机会。

但是这话，他不能对周铁山详细诉说。

因此，他便笑着安慰道：“二叔，天无绝人之路，我相信日后一定能找到机会学武的。”

周铁山见侄儿意志坚定，于是大手一拍，笑道：“既然你有这个想法，二叔便全力支持你，若你真能学武，成为武者，我们周家的祖坟也算是冒青烟了，你爹娘在天有灵，也会感到欣慰！”

一家人围在炕上吃饭，都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向往。

周毅吃了两碗肉，又大口炫了一碗米饭，肚涨腰圆，感觉身体舒坦完毕。

吃完午饭后，他找了个借口，跟周铁山说出去有点事，便起身离开院子。

向着村外的山坡上走去。

【周围一百米内，没有其他人存在。】

找了个四处无人的地方，周毅这才停下脚步。

将怀中的《虎煞拳谱》取出。

本来他还想去钓鱼，看看能不能钓到几只深潭银线鱼。

但现在刚刚获得拳谱，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练拳，自然将钓鱼一事抛之脑后。

周毅深吸一口气，将丝绸拳谱摊开。

然后按照拳谱上的描述，进行修炼。

【虎煞拳第一式：猛虎出洞！模仿猛虎扑击前的蓄势，需含胸拔背，气沉丹田，十趾抓地如虎爪扣土】

系统提示突然浮现在眼前。

周毅眼睛一亮。

他按照提示提示摆开架势，却感觉腰部有些僵硬。

【你的腰部发力出现错误，想象猛虎弓背时脊椎的波浪形运动，尾闾内收，命门穴外凸。】

周毅心中暗惊，连忙调整姿势。

当他的腰椎发出“咔“的轻响时，一股热流突然从尾椎窜上后颈，仿佛真有虎威在体内苏醒。

“卧槽，系统还能这么用？”

周毅忍不住低呼出声。

“系统居然能够提示我修炼时的错误之处，并进行引导？”

“这特娘的......”

“简直就像是随身带着个武道名师啊！！”

牛逼！

系统真特么太牛逼了！

有了系统这隐藏提示的指点，自己岂不是修炼不会走弯路了？

开挂真是太爽了！

【你的手臂发力出现错误，手臂应如虎鞭甩动，肩肘松沉，劲力自腰胯传导至拳面。】

他立刻调整呼吸，放松紧绷的肩膀，感受腰胯扭转带动手臂的力道。

随着一声低喝，右拳猛然挥出。

砰！

拳风撕裂空气，竟将前方一棵碗口粗的小树震得枝叶簌簌作响！

“这也太神奇了......”

周毅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很难相信刚才那凶猛一拳竟然是自己施展出来的，心中的震惊无以言表。

阳光下。

少年时而如猛虎伏地，时而似饿虎扑食。

每当他的动作出现偏差，眼前就会立刻浮现系统的提示。

这让他的拳法快速精进。

不知不觉间。

便将虎煞拳修炼的有模有样。

周毅咧嘴大笑。

有系统相助，何愁练不成真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