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易中海和李副厂长的阴谋

李副厂长的办公室里，烟雾缭绕。

李副厂长靠在宽大的椅子上，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听着易中海添油加醋地控诉着李晨的“暴行”。

他的脸色平静，但眼神深处却闪烁着不易察觉的阴鸷。

“……李副厂长，您是不知道那小子有多嚣张！”易中海唾沫横飞，激动得脸红脖子粗。

“当着全车间工人的面，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还逼着我们加班搞什么狗屁方案，明天早上就要！这不是明摆着整人吗？

他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走了狗屎运，讨好了杨厂长！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也敢爬到我们这些老师傅头上作威作福！这要是让他站稳了脚跟，以后咱们厂还有咱们说话的地方吗？”

李副厂长慢悠悠地吸了口烟，吐出一个浑浊的烟圈，这才开口，声音不疾不徐：

“老易，稍安勿躁。年轻人，刚爬上高位，有点锐气，想做出点成绩，可以理解嘛。”

“理解？我理解他，谁理解我？”易中海一拍大腿。

“我这八级钳工，干了一辈子，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他倒好，一来就拿我开刀，杀鸡儆猴！这口气我咽不下！”

“咽不下也得暂时咽着。”李副厂长瞥了他一眼。

“杨厂长现在正看重他，你跟他硬碰硬，吃亏的只能是你。”

易中海闻言，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颓然坐倒在椅子上，满脸不甘：

“那…那难道就任由他这么欺负？以后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我在院里…咳，在厂里还怎么带队伍？”

他差点把四合院里一大爷的威风也扯出来，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毕竟这里是工厂。

李副厂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老易，硬碰硬不行，不代表咱们就没办法了。他不是要方案吗？那就给他一个方案。”

“给他方案？”易中海一愣。

“给他什么方案？难道真要帮他把车间效率提上去？那不是助长他的威风吗？”

“呵呵，”李副厂长笑了笑，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

“谁说要给他真正的方案了？他不是要详细、可行、有数据支撑吗？咱们就给他做一个‘看起来’详细、‘似乎’可行、‘好像’有数据支撑的方案。”

易中海脑子转了转，眼睛渐渐亮了起来：“您的意思是……？”

“他李晨年纪轻轻，就算技术再好，能有多少实际生产和管理的经验？”李副厂长循循善诱。

“钳工车间的活儿，细致复杂，里面的门道多了去了。你们晚上加班，就专门挑一个环节，比如说某个零件的装配顺序，或者某个工具的使用规范，表面上把它‘优化’一下，拿出一些‘数据’来证明这个‘优化’能提高效率。”

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

“但实际上，这个所谓的‘优化’，要么是早就被证明不可行的，要么是故意留下一个隐蔽的缺陷，平时看不出来，但在特定的生产条件下，就会出问题！到时候，他李晨要是采纳了你们的方案，生产上出了岔子，哼哼……”

易中海恍然大悟，激动得差点拍手叫好：

“高！实在是高啊！李副厂长！这样一来，如果他看不出问题，采纳了方案，出了事就是他李晨的责任，说明他这个总工程师名不副实，没有实践经验，只会纸上谈兵！”

“没错。”李副厂长点了点头。

“到时候，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站出来，批评他不仅急功近利，还因为个人恩怨而采用了有问题的方案，给工厂造成了损失！杨厂长就算再护着他，面对实实在在的生产事故，也无话可说！剥夺他总工程师的职位，也不是不可能！”

易中海越想越觉得这个计策妙不可言，脸上的愁云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兴奋和恶毒：

“那如果……如果他看出来了呢？那小子眼光毒得很，今天一眼就看出了我们车间的问题……”

“看出来？”李副厂长冷笑一声。

“看出来更好！你们那个方案，一定要做得‘天衣无缝’，所有的流程、数据，表面上都要无懈可击。他要是质疑，你们就拿出准备好的‘证据’和‘理由’，一口咬定你们的方案是经过深思熟虑、科学论证的。

他一个年轻人，凭什么否定你们这些经验丰富的老师傅和技术员的心血？

到时候，他要是强行否定，那就是‘不尊重老同志’、‘打击工人积极性’、‘搞技术垄断’！这顶帽子，可比什么‘效率低下’要重得多！”

李副厂长胸有成竹地继续说道：

“明天早上，他来要方案的时候，你把方案交给他。他要是敢挑刺，你就故意跟他争辩，声音大一点，让大家都听到。就说他不信任你们，说他公报私仇，故意刁难！然后，我再‘恰好’路过，出面‘调解’。”

他看着易中海，眼神锐利：

“到时候，我就会‘批评’他李晨，年轻人有干劲是好，但不能不尊重老同志，不能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中来！更不能因为一点私人恩怨，就否定车间同志们辛辛苦苦搞出来的技术改进成果！

我会建议杨厂长，暂时搁置这个方案，同时也‘提醒’李晨，要多学习，多请教，不要刚愎自用！”

这一番话，说得易中海热血沸腾，仿佛已经看到了李晨灰头土脸、威信扫地的样子。

“李副厂长英明！”易中海由衷地拍了个马屁。

“这招釜底抽薪，无论他李晨接不接招，都得吃个哑巴亏！要么背上生产事故的黑锅，要么落下个不尊重老同志、公报私仇的名声！到时候，看他还怎么嚣张得起来！”

“所以，老易，”李副厂长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今天晚上这个‘加班’，你不仅不能有怨言，还得拿出十二分的精神，把这场戏给我演足了！方案要做得逼真，争执要恰到好处。能不能扳倒李晨，给他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就看你今晚和明早的表现了！”

“您放心，李副厂长！”易中海的腰杆挺得笔直，眼中闪烁着复仇的火焰。

“我保证！今天晚上，我们一定拿出一个让李晨跳进去就爬不出来的‘好方案’！明天早上，我一定让他知道知道，姜还是老的辣！”

他仿佛已经预见到，明天将会是李晨职业生涯的滑铁卢，而他易中海，将是那个亲手把他推下悬崖的人！

至于什么提高生产效率？见鬼去吧！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把李晨这个眼中钉、肉中刺给拔掉！

从李副厂长办公室出来，易中海感觉浑身都充满了力量，之前的憋屈和愤怒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病态的亢奋。

他快步走回钳工车间，脸上带着一种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