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合兵一处

*小城·寒凌风居所**

七月的骄阳炙烤着青石板铺就的庭院，蝉鸣声此起彼伏。寒凌风斜倚在一张竹制躺椅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青铜酒樽的边缘，发出清脆的“叮叮“声。他半眯着眼睛，似乎在享受这难得的宁静时光。

院角的梧桐树投下一片斑驳的阴影，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在地上投下摇曳的光斑。一只蜻蜓停在了酒樽边缘，透明的翅膀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寒凌风嘴角微扬，手指轻轻一弹，蜻蜓受惊飞起，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寒大哥！“

关平的声音从院外传来，打破了午后的宁静。寒凌风缓缓睁开眼睛，只见关平带着一个白眉青年大步走入。那青年约莫二十五六岁年纪，身着一袭素白长衫，腰间悬着一柄古朴的长剑。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对雪白的眉毛，在阳光下如霜似雪，与他乌黑的发丝形成鲜明对比。

“坦之，此来为何？“寒凌风放下酒樽，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

关平抱拳行礼，年轻的脸上带着几分急切：“父亲看您在小城一待就是月余，特遣我来询问。“他侧身介绍道，语气中带着敬意，“这位是...“

“马良马季常。“寒凌风打断道，目光如炬地看向白眉青年。他缓缓站起身，黑色的衣袍如水般垂落，没有一丝褶皱。“听说马氏五常，白眉最良。久仰大名。“

马良微微一怔，白眉下的双眼闪过一丝讶异。他拱手还礼，动作优雅从容：“将军过誉了。倒是将军威名，如雷贯耳。“他的声音温和清朗，带着读书人特有的韵律。

寒凌风做了个请坐的手势，自己则重新倚回躺椅。他拿起酒樽轻抿一口，喉结微微滚动：“季常先生远道而来，想必不只是替关将军传话这么简单吧？“

马良在石凳上坐下，双手自然地放在膝上。他拾起地上的一片梧桐叶，在指尖轻轻转动：“将军慧眼。眼下天下棋局再起波澜，良实在猜不透将军用意。“

“哦？“寒凌风来了兴趣，身体微微前倾，“愿闻其详。“

马良将梧桐叶放在石桌上，手指在叶脉上轻轻描摹：“自将军斩吕蒙、俘孙权，关将军闪击建业后，天下刀兵四起。“他的声音不紧不慢，却字字清晰，“为牵制曹操南下之军，汉中王已出兵祁山，诸葛军师与三将军也兵出上庸逼向洛阳。“

说到此处，马良突然抬头，白眉下的双眼精光闪烁：“而陆逊龟缩江陵，其余东吴残部...“他顿了顿，手指在桌面上轻轻一敲，“似乎都在向将军这里汇集。“

关平在一旁听得入神，不自觉地握紧了腰间的佩剑。

寒凌风轻笑一声，站起身来。他走到梧桐树下，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树叶：“先生果然慧眼如炬。“他转身的瞬间，衣袍无风自动，一股无形的气势弥漫开来。

“武功讲究一招必杀，一力破之！“寒凌风右手成掌，凌空一击。三丈外的一块青石应声而碎，碎石飞溅，却在距离三人三尺处诡异地停住，随后纷纷落地。

马良的白眉微微颤动，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关平更是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寒凌风望向北方，目光如炬：“快了，再有一月，东南可定！“他右手猛地握拳，空气中传来一声轻微的爆响，“届时曹魏...“拳头缓缓松开，一片碎叶从指缝间飘落，“满盘皆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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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邺城·魏王宫**

十日前，邺城魏王宫内灯火通明。曹操高坐主位，手中捏着一封密信，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殿内文武分列两侧，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文远来信，“曹操的声音沙哑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将密信放在案几上，手指在信纸上轻轻敲击，“说那寒凌风武功通神，需集重兵方可灭之。诸位...有何高见？“

“荒谬！“夏侯惇大步出列，独眼中燃烧着怒火。他右眼的伤疤在烛光下显得格外狰狞，“当年吕布之勇也不过如此，区区一个寒靖，何足挂齿！“他的大手按在剑柄上，青筋暴起。

“元让将军，此言差矣。“荀彧缓步出列，身上淡淡的熏香在殿内飘散。他修长的手指轻抚长须，动作优雅从容，“文远向来谨慎，他既如此说...“

“令君何必长他人志气？“曹洪忍不住打断道，粗犷的脸上满是不屑，“我愿率虎豹骑前往，必取那寒凌风首级！“他拍着胸脯，铠甲发出“砰砰“的闷响。

荀彧不慌不忙，从袖中取出一卷竹简。他展开竹简的动作轻柔而精准，仿佛在展示一件艺术品：“这是校事府半月来收集的情报。“他的声音平静，却让殿内众人不自觉地屏息聆听，“寒凌风，年约二十五，来历不明。曾一掌击毙太史慈，三招斩杀吕蒙，独战五万大军而全身而退...“

随着荀彧的叙述，殿内渐渐安静下来。曹操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手指不自觉地敲击着扶手，节奏越来越快。

“大王，“程昱阴恻恻地开口，瘦削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此等人物，可用毒...“

贾诩捋着稀疏的胡须，眯起的眼睛中闪烁着精光：“当集重兵围之，不予单挑，乱箭射杀！“他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令人不寒而栗。

曹操猛地站起，案几上的竹简被震落在地，发出“哗啦“的声响。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传令！命曹仁、徐晃、张郃各部即刻向濡须口集结！招降东吴残部，共诛此獠！“

**江陵·吴军大营**

陆逊独自站在江边，望着滚滚长江水。夕阳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孤独地投射在沙滩上。他俊秀的脸上带着疲惫，眼角浮现出细小的皱纹。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副将快步走来，铠甲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将军，曹操又派使者来了。“

“还是劝降？“陆逊头也不回，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是。还说...若将军肯降，许以骠骑将军之位。“副将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动摇。

陆逊冷笑一声，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掏出一方白帕捂住嘴，再拿开时，帕子上染了一抹刺目的鲜红。他凝视着那抹红色，轻声道：“告诉使者，我东吴...“他抬起头，望向建业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不降！“

**小城外·魏吴联军大营**

一个月后，小城四周已是旌旗蔽日。曹魏二十万大军与东吴残部合流，营帐连绵数十里，炊烟遮天蔽日，远远望去如同一片移动的森林。

中军大帐内，张辽正与甘宁、周泰商议军情。烛光映照下，张辽刚毅的面容显得格外凝重。他手指在地图上缓缓移动，停在了小城的位置：“据探子来报，寒凌风在城内按兵不动已近两月，不知在等什么。“

甘宁咳嗽两声，脸色苍白如纸。他腰间的铃铛随着咳嗽轻轻作响：“文远将军，此战...“话未说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周泰连忙递上一杯热茶，粗犷的脸上满是担忧：“兴霸，你的伤...“

“报——！“斥候飞奔入帐，单膝跪地，“寒凌风率五千精兵出城列阵！“

张辽猛地站起，铠甲铿锵作响：“终于要决战了！“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但很快又被凝重取代。

甘宁强撑着站起身，手指紧紧攥着腰间的铃铛：“文远将军，此战...“

“兴霸放心，“张辽沉声道，拍了拍甘宁的肩膀，“我军二十万对五千，就是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他们！“

周泰却眉头紧锁，粗壮的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刀柄：“那寒凌风的武功...“

帐外突然传来震天的战鼓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三人快步出帐，只见远处小城外，一支黑甲军队已列阵完毕。阵前，一袭黑衣的寒凌风负手而立，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他身后的大旗上，“汉“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传令！“张辽厉声喝道，声音如雷，“全军出击！今日必诛此獠！“

二十万大军如潮水般涌向小城，马蹄声震得大地颤抖。寒凌风却纹丝不动，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

寒凌风缓缓抬起右手，五指张开，又猛地握拳。一股无形的气势从他身上爆发开来，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今日，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一力破万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