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魔法的幻象

感受到光芒涌进眼皮缝隙间的刺痛，白实醒了过来，她望着陌生的天花板，一动不动，或许是身体过度透支的带来的疲累还有刚呕吐完的后劲吧

“醒了？”痩蛇说道：“这里是我位于王城的据点，我给你准备好了杂菜粥，你要还有力气的话就吃点吧”

白实爬了起来，捧起被放在一边的那碗杂菜粥，慢慢喝了起来，同时抬眼打量起痩蛇来，那人黑袍裹身，分辨不出男女，她又看看周围，发现这个房间和牢房也没太大区别，四周砖墙高高摞起，只有顶部开有小窗

家具只有简陋的一桌一椅，还有个壁炉，自己躺在地上，连床都没有

“你到底是谁”感觉到自己恢复力气之后，白实便问道

“和你一样是天外来物——眷族的一员，只不过我是第二位的大前辈，你是第十三位的小弟而已”痩蛇回答：“你经历了那么多，连淤伤都没有的外表就是最好的证明”

痩蛇这句话倒是提醒她了，白实迅速检查起自己的身体，确实连淤伤都没有，上翻屋顶造成的指甲崩裂也消失了，只剩下一股虚无的记忆和幻痛

“你偷看了？”检查完身体的白实抱起身体，说道

“没有，我有这么说的自信而已”痩蛇耸肩，接着说：“要和你讲清眷族的来历太麻烦了，你只需要知道我们这种有着超凡能力的种族一共有十三个，任务是为被王室杀死的一个名叫伊芬狄洛克的存在复仇”

“所以，我需要你做的事就是，帮助我在其他眷族间建立凭依，啊，就是你手上那个纹路”痩蛇说道，白实抬手，看到了自己的无名指和小拇指被染上的一抹幽蓝

“这是痩蛇凭依，是你和我能通过内心交流的条件，我需要你帮我在世界各处流离着的眷族们建立凭依，然后在约好的时间里，在约好的地点集合，完成对王室复仇的任务”

“呜啊，那这任务还挺艰巨的，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吗”白实问道

“晚了”痩蛇说道，白实感觉到他黑袍底下的脸正在翻白眼

“那么我该怎么知道眷族在什么地方呢？”

痩蛇敲敲地板，巨大的魔法阵显现了出来，他解释起法阵的作用来：“这是学者法瑞利安演出的‘梦之预言术’，王国靠这个法术灭杀了不少眷族，我把这个术式改进了之后，可以反推‘梦之预言术’的结果，我们可以通过这个反推出眷族所在的位置，我之前已经运转过了，知道了三个眷族的位置”

“等会？灭杀？有的眷族已经不在了？”白实问道

痩蛇点头

“那这些不在的眷族我们怎么办？”

“眷族死去之后会留下章节......呃”他抬起手，痩蛇黑袍下的手掌宛若枯骨，苍白消瘦，白实还在好奇他要做什么，痩蛇就猛地往自己胸口掏去，拽出来一本血淋淋的书“这就是章节，是我们特殊体质的诠释，也是行走于世的依托”

说完，他又把章节塞了回去，完全看不出来变化和伤口，或许章节不是心脏那样的器官吧

白实全程看着痩蛇的动作，惊呆了

他像个没事人一样的继续诉说着计划：“所以我们在寻找完存世的眷族之后，就要再启动‘梦之预言术’，找到新眷族的位置，然后......”痩蛇停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那我该怎么去那个位置呢，我现在就和老鼠一样人人喊打”白实又问，她可不想再经历一次那些高帽子的追杀

“这个放心，章节的能力能让你通过魔力使用魔法，你闭上眼，慢慢感受身体内魔力的存在”

“魔力？”白实不解，但她依旧闭眼照做起来，他看到一坨蓝色的光斑在眼前凝聚，慢慢化成迷宫的样子，迷宫的起点位于中心，外墙上有两个缺口“迷宫？”

“你看到了？慢慢走向出口就行”

秉承着男左女右的原则，白实操控起中心的点，走向右侧的出口去，在到达出口的瞬间，迷宫又模糊了起来“怎么又模糊起来了？”

“接下来就靠想象了，你看到了两个出口对吧？那是痩蛇凭依造成的结果，我们心灵相通也造成了魔法的交互，我的魔法是操控心灵，你的魔法是定义空间，接下来就往那两个地方想象吧”

“想象什么的，说的也太简单了吧”白实没好气道，她全力展开思维，想象起关于这两个魔法的用途，掌控心灵什么的太不切实际了，白实准备往定义空间那个方向想去

“随意定义空间的魔法，能做到那个吗？”她自言自语，然后尝试起来

“刷”四周的空气突然冷了下来，白实突然感觉到一阵下沉，她失去重心倒在了地上，雪泥四溅，沾得满身都是

“这是哪？”白实慌忙问道，痩蛇的声音如之前一样朝脑内传来

“别急，我也能看到你看到了什么，转一转，让我仔细看看周围”痩蛇努力分辨着被云雾遮蔽着的四周：“是大陆的北边，大概在墙外的森林里，这片森林常年被云雾笼罩，被称为雾之森”

“墙外？”白实捕捉到关键字眼

“嗯，五十年前的巨人驱逐行动，‘梦之预言术’在那个时代诞生，预言到了第五章节会化身巨人降临世间，便在大陆的北方修建了顶天的城墙，叫做巨人守望，不过那个地方已经独立了”痩蛇解释道，白实则在雾中摸索着前进

“那你的意思是巨人现在就在这片森林里咯？”她哆嗦着问道

“嗯，我通过‘梦之预言术’反推的三位眷族之一就是巨人，不过你先回来吧，在行动之前，你需要一点基本的东西”

“嗯”白实刚想问自己怎么回去，下一刻就来到了据点内，虽然刚经历了一次转移，但她还是一副惊讶的样子：“是你用的魔法？”

“嗯，如果换你来的话，魔力可能就不够用了，毕竟我不知道雾之森的坐标，运气也不太靠谱”痩蛇说着，从遮蔽全身的长袍里摸出一叠衣服来，递给白实，说道：“这是你必备的衣物，穿着那样的衣服太显眼了”

被痩蛇说过之后白实才看了看自己，水蓝色的带帽卫衣加上跨膝长裙，还踏着一双方口鞋，这一身确实太显眼了，完全就是打着天外来物的标签走在路上

她收下衣服，痩蛇又摸出一个挎包

“药物，干粮，还有武器都在里面”痩蛇说道，白实背上挎包检查起来，一柄匕首安静地躺在被包好的一众货物中间

她看到匕首愣了一下，然后避开匕首摸向其他的货物来，拆开用麻绳捆好的皮制包装，里面是面包和一些磨好的药膏

“你不换衣服吗？”痩蛇冷不丁问了一句

“呃......怕你偷看”白实支支吾吾

“你现在不换难道在雪地里换？”痩蛇问道，看着白实支支吾吾的样子，他叹了口气：“行吧，那你起码把斗篷套上把靴子穿好吧，在找到换衣服的空间之前绝对不能解开斗篷，王国对眷族的悬赏很高，想清楚了”

“嗯......”白实照做，觉得自己扭扭捏捏的样子蠢爆了

“好了就出发吧，我会在脑内指导你的，还有一件事”痩蛇说道“这个世界没那么温柔，该动手就动手，你饶恕的人隔天就会要了你的命”

“......”白实沉默，驱动起魔法来

痩蛇的判断没错，这次汇聚出的迷宫颜色没那么鲜艳了，也就是说，一天大概只能驱动两次定义空间的魔法，不过，毕竟定义空间是很强的魔法，还是得好好检查一下有没有副作用才行

或许是读出了白实的思想，痩蛇说道：“嗯......你现在的情况大概是50%的魔力余量，不会有什么副作用的，等你成长到能够一天释放三次或者更多次，魔力余量越低，副作用越明显”痩蛇嘱咐道“具体表现为幻视幻听，认知扭曲之类的副作用，不过如果魔力一次性耗尽的话反而倒没有副作用了，但是会有空窗期，空窗期因人而异，有人只有一两天，有人却有一个星期呢”

“也就是说现在的自己使用完第二次魔法后并不会有副作用，但是会有空窗期......那我就放心了”白实放松地呼了一口气，引导魔力走向迷宫出口

“刷”四周气温骤降，白实在一瞬间再次来到了这片森林，她把斗篷又裹紧了几分，避免冷空气灌进身体

“现在要怎么做？”她问道，痩蛇沉默了一会

“先往前走看看吧，如果能找到哨塔或者别的什么建筑能过夜就好，现在大晚上的分辨不出方向”痩蛇下令，白实迈步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