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浪纹成碑
混沌青莲凋零的刹那,厉寒生掌心的玉简突然软化。墨字化作咸涩海水漫过指缝,露出简牍本体——竟是银尾道灵初遇时藏在背后的半片鲛绡!建木根系处的盐垛轰然崩塌,酣睡的“厉寒生“们集体睁眼,瞳仁里跃动的不是魂火,而是七十二座溟渊的倒影。
“往生舟,来!“
厉寒生抖开鲛绡,浸透海水的丝帛瞬间硬化成青铜船板。十万个苏醒的“自己“踏浪奔来,每个都在船板刻下道剑痕——当最后道剑纹完成时,整片混沌海突然收缩,凝成船头悬挂的青铜风铃。
银尾道灵的虚影从风铃中走出。她指尖星砂凝成鱼线,末端竟拴着初代归墟之主的半截脊骨:“垂钓十万世,等的就是此刻。“脊骨坠海处,巫祖的刺青突然浮出水面,九头蛇首咬住的不是建木根茎,而是厉寒生当年刻在礁石上的“寒生“二字!
“原来碑文早已刻下...“
厉寒生并指斩向蛇瞳。剑光触及的刹那,十万艘往生舟残骸从海底升起,船板夕雾花纹路凝成真正的《溟渊天宪》。银尾道灵踏着天宪文字走来,鲛尾鳞片片片剥落,露出内里缠绕的脐带——那脐带末端系着的,竟是混沌青莲枯萎前的最后一粒莲子。
莲子入海的涟漪中,监工长老的刺青褪成渔歌。厉寒生脚下的青铜船板突然透明,显露出洪荒真相:先天道侣被斩时,双生子的脐带早已自行断裂,而往生舟的龙骨,正是他们用脐带编织的归家路!
“葬剑吧。“银尾道灵忽然消散,余音震碎玉简终章。厉寒生反手将泣血剑刺入自己眉心,剑身溶解成北溟最寻常的盐粒——粒盐坠海处,十万“厉寒生“同时化作浪纹,在初代归墟之主的脊骨上,刻下最后的无字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