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后悔

小燕子我好想你啊，你再等等我，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会去大理找你的.——永琪”

“小燕子，我已经完成了额娘的希望了，我终于可以去找你了.—-永琪”

“小燕子，我明天就要出发去大理了，我真的太高兴了，一想到你的笑容我就可以坚持下去，你一定要等我啊！—-永琪”

………

小燕子翻看着放在盒子里的一封封信，那是他们曾经以为可以共同对抗世界的回忆，那时满怀期待以为可以过着幸福的生活，但如今却已再难实现。

曾经她和永琪也在大理无忧无虑的过着天上人间的生活，可是随着时间流逝，两人之间的隔阂越来越大，起初小燕子闹脾气，永琪也是想尽办法哄着她，但慢慢的永琪愈发不耐烦。

小燕子也以为是自己脾气太大了，是自己蛮不讲理，但一次在枕头下居然发现了一封来自“回忆城”的信：“永琪，已经过去两年了，我知道你依然讨厌我，但是我们的绵亿是无辜的，难道你想绵亿被人指骂，说他是个野种，连阿玛也不要的孩子吗？就算你不顾及我们，也要顾及额娘呀，她最近身体也越来越差了，很想再见一下你，你回来吧好吗？我们都很需要你！——欣荣”

“原来，那个希望就是生一个孩子，就是绵亿啊！”小燕子的脑子一片空白，她的思绪混乱“那是他的骨肉，他不可以这样因为我就做一个不负责任的阿玛。”颤抖的指尖拂过湿润的脸庞，她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她就这样呆呆的坐着，直到天色渐渐昏暗，永琪在睡房找到了她。。

“永琪，你回去吧！我们不合适，我们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绵亿和你额娘都需要你，我不可以做一个自私的人！”小燕子用着哽咽的声音说道，这句话她想了很久，用尽全身的力气，不仅仅是因为那封信，而是这些日子的相处。

“小燕子，你偷看我信了！你怎么可以这样？”永琪生气的呵斥着，“你简直…”他本来还想继续说下去，但是望着小燕子那双已经哭红的双眼，他知道理不在自己，只好低头认输“小燕子，你知道的我不喜欢那个杏仁格格，我只喜欢你，我不会回去的。”永琪将手放在小燕子的肩上，双眼温柔的凝视着小燕子。

“可是绵亿…”小燕子还是觉得不能做出愧对自己内心的事，她自己不允许。“没事的，我会解决的！”永琪知道小燕子心里在想些什么，他对小燕子承诺道。

可是问题没有想到怎么解决，宫里就派了人到了大理，“奴才参见五阿哥，五阿哥吉祥”五阿一眼就认出了来者，他正是额娘身边最信任的太监—-来福。大厅内大家面面相觑，众人还在商讨如何应对五阿哥的问题，便来一个“回忆城”的人。

“你来这里做什么？”五阿哥没好脸对着来福。“五阿哥，愉妃娘娘她…身体快要撑不住了，请五阿哥速速回宫！”来福一五一十的禀告宫里的事。“永琪，你快点过去吧，愉妃娘娘在等你啊！”正当所有人都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小燕子率先开口，她知道这件事情只有自己先说了，永琪才不会有所顾忌。

“小燕子…”永琪忧心忡忡的望着小燕子，眼里满是心疼，“可是…”

“我可是小燕子女侠，有什么好可是的，我才不会因为你回去就活不了，你太小看我了吧五阿哥。”她笑着摆了摆手，假装自己不在意，但眼睛里透出的泪光隐藏不了。

晴儿走到小燕子旁边，将手缓缓放到她的肩上：”永祺，你放心回去吧，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小燕子有我们照顾，没事的。“

”小燕子，我不回，我要陪在你身边！“永琪一把抱住了小燕子，语气里满是坚决。

“她是你的额娘啊，我才不要你做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你快点回去吧！”小燕子挣脱永琪的怀抱，望着他深思熟虑地说道“我陪你一起回，我也想紫薇，皇阿玛，尔康，柳青，柳红他们了，我只是顺路和你一起。”她知道如果她不走，永琪是很难做的，她不想让永琪难受。

“不行，你好不容易才从那个皇宫出来，回去了，还能再回来吗？”一向冷静的萧剑，猛地站起身，面色凝重如石，“永琪，你希望她被困在那个铁笼里，做一个被折翼的燕子吗？”

“哥，没事的，到时候愉妃娘娘养好病了，我就偷偷溜回来，我现在可是很厉害的女侠，你就好好的陪我的晴儿嫂嫂，不要欺负她啊！”虽然小燕子面带笑意，但是众人还是可以看穿她内心的悲痛。

五阿哥看小燕子的心意已决，也不想再说些什么，毕竟那可是他的额娘，如果把小燕子带上，也不怕自己走了之后，会出现什么不可以预测的事情。”萧剑，晴儿我一定会保护好小燕子的，我不会辜负她的。处理完那些事情，我们一定会回来的⋯“

可是大家都心知肚明，进去了再出来可就再难了。

曾经那个活泼开朗的小燕子俨然变成了现在端静娴淑的萧贵妃，她将那些信一封封的丢进火堆里，祭奠着他们曾经的轰轰烈烈，看着火中飘起的灰烬，她缓缓的拿起白绫，踢开凳子⋯

“永琪，下一世我们不要再相见了。”

皇上不好了！萧贵妃自缢了！」外头的小太监急急忙忙的跑进乾清宫，跪在地上，神色慌张。

「你说什么！谁自缢了？」坐在金銮御座之上的人的心猛然顿了一下，慌忙站起，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眉心皱成了一团，浑身散发着凌厉之气，虽是年轻的样貌，但也尽显天家威仪。

“萧…萧贵妃她自缢了”太监的头不敢抬起，全身都在颤抖，只害怕一不小心就丢了性命。

站在大殿中央的人往后退了两下，似乎下一秒就要倒在地上，“不可能，不可能！”他将桌上的所有东西全都推翻，像疯了一样。殿内所有的奴才奴婢看见此番情形，全都扑通跪地。

他顾不得身为皇上的仪态举止，像发了狂一样向景仁宫跑去，脑海里浮现曾经两人的点点滴滴，微服出巡，大逃亡，劫狱⋯一切的一切都历历在目，像一把刀一样一下一下的切割着他的心脏，「小燕子都是因为我，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把你带回来的，你应该在大理，在江湖做行侠仗义的女侠的，是我把你困在这里的！」

「皇上驾到」景仁宫里的太监奴才跪了一地，明月，彩霞还有四台才子一个个里的泣不成声，他缓缓走进殿内，每走一步，他的心就死一点，直到看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的女人，他瘫坐在地，紧握着她冰凉的双手。她微笑着，好像在为自己终于可以飞出牢笼，做一个真真正正的小燕子而高兴。「小燕子，小燕子你看看我好不好，我放你走，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是不是在骗我，你应一下我好不好！」他将头抵在他们握着的手上，泪珠顺着脸颊滑下。

“常太医呢！给朕治好她！她没死，她还没死！“

“皇上，臣也无能为力，请皇上保重龙体！”常太医摇了摇头说道，他也想救活那个曾经总是闯祸，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燕子，可是心死的人又怎能靠一剂药就能救活。

「出去！你们全都给我出去！」皇上听到这番话大声怒斥道。大家纷纷起身往外走，整个殿内，只剩下他和他的小燕子。

他靠在床边，用着颤抖的声腔轻轻的唱着他们当初那首轰轰烈烈的歌：「当山峰没有棱角的时候⋯我还是不能和你分手，不能和你分手⋯」

茫茫天穹下的草原，疾风推着草浪，起伏跌宕，一直涌向云天相连的地方。

“小燕子，如果当初我勇敢一点的话，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果。”尔泰手紧紧的攥着那封从宫里传过来的信，即使被泪打湿，但依然可以看清那信上的字“萧贵妃自缢了。”这是尔泰安排在京中的亲信传回来的。

自从尔泰和塞娅成亲后，就再也没有回过BJ，一是路途遥远，二是塞娅生了孩子之后舍不得和他们分开，担心孩童太小，难以适应舟车劳顿，就这样回京事宜一拖再拖…而他也一直恪守自己做丈夫和父亲的本分。

当初尔泰和塞娅在一起只是为了成全尔康和紫薇，他觉得只有自己离开了，才会忘记年少时的悸动。他一直以为小燕子和五阿哥在一起可以幸福可以无忧无虑做她的小燕子，可他忘了，五阿哥他自己也身不由己，如何能保全小燕子一世无忧…

三十年后，檀木床上躺着一个白须满腮，满面流着泪的人，他不是因为害怕即将来临的死亡，而是后悔自己的选择。

“小燕子如果有来世，我一定不会让你在重蹈覆辙，我也不会再退缩了…”，尔泰缓缓闭上双目，充满遗憾结束了他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