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乔玉担心勾起玖月伤心之事,打圆场道:“这过去的事了,有什么好说的。”

玖月豪气地回答:“这有什么不好说的。”

咻一下站起身,靠在谢礼榛身旁,侃侃而谈。

“你们有见过这么脏的人,那头发能刮下三层油脂,那虱子比我肚子都肥,还有,还有,那指甲里的泥都能盖房子了。”

柳笙咽了咽口涎,有点被恶心到了。

“快看,我就这么一说,柳笙都恶心了,试问在座的,你们谁相信我是公主。”

谢礼榛望着玖月那俏皮可爱的模样,有趣得很,得此妇,此生足矣。

玖月话锋一转,“可这世上记得你的人,无论你多邋遢,多狼狈,在人群中都能一眼认出你,乔姐姐就是第一个认出我的。”

“大将军不仅认出我,还在这般狼狈的样子时,当众承认我是将军夫人。”

玖月当着众人的面发誓:“大将军对我恩情,此生来报,若我有负将军,你们都可以作证,本公主将不得好死啊。”

谢礼榛拉着玖月:“这开心的时候,说什么死不死的。”

“不说扫兴的话,喝酒。”玖月开心地吼道。

柳笙回过神,掐着兰花指,娘娘腔地问:“若奴要是变成那样,公主可还能一眼认出来。”

玖月直爽地说道:“那不用一眼,只要柳笙你娘娘调一说话,本公主绝对认出来。”

“讨厌,公主净拿奴取笑。”

柳笙兰花指一甩,惹得满堂欢笑。

酒过三巡,各自散去。

玖月与老乞丐道别府。

老乞丐抹着眼泪:“丫头快上车吧,别让将军起了疑心。”

玖月不以为意,道:“他连我那个样子都能认下,乞丐又怎样,可比那副德性强多了。”

老乞丐拿玖月没办法,两人寒暄几句,玖月不舍地上了马车。

将军府马车里。

玖月依偎在谢礼榛的怀里,她一脸娇羞地说道:“谢谢!”

“谢什么?”谢礼榛故意问着。

“谢你救了我,谢你这般疼惜我。”

谢礼榛是她在想活下去时,给了她希望的人。

了无牵挂死去对于玖月来说并不可怕,而是在她知道这世上还有亲人朋友时,差点死去的绝望更让人窒息。

“就嘴上说说,一点诚意都没有。”谢礼榛得寸进尺。

玖月起身,在谢礼榛唇上浅浅亲了一下。

人直接被谢礼榛抱在身上,低沉气息,说道:“不够。”

两人耳鬓厮磨,直到玖月喘不上气,谢礼榛才不舍地将人放开。

谢礼榛眼底尽是怜惜地说:“若本将军当年娶了你,就不会受那么多委屈了。”

玖月对上谢礼榛双眸,鼓起勇气,问:“那将军如今还愿意娶我。”

“自是愿意的,等本将军将此事禀告母亲大人,再择良辰吉日便给你名分。”

“一切听将军安排。”

“本将军不会让公主等太久,这段时间安心在府中养胎。”

谢礼榛恨不得马上回乡接回母亲大人主持婚事。

养心殿内。

李晋之桌案上摊着一封密函,乃暗影卫所呈。

“你说这谢礼榛是不是拥兵自重,仗着自己手里有兵权,以为自己又点军功,尾巴翘上天了。”

林佑知云淡风轻地听着李晋之抓狂。

随后慢悠悠地问:“陛下所谓何事,这般生气,恐伤圣体。”

“这谢礼榛明明知道满朝都在寻李凤阳,他竟然将这公主藏在将军府中。”

李晋之话还没讲完,林佑知猛然起身,离开皇宫。

“林佑知,你去哪?”李晋之高喊着。

“去将军府迎回公主。”

李晋之从未见过林佑知如此着急的模样,哪怕是北孥打过来,他也是一副清冷的样子。

“林佑知不是说对凤阳一点也不心动吗?如今这般着急又是为何?”

李晋之蹙眉,看着密函上的墨迹:公主有孕。

而后长长叹了口气,不知道这公主怀的到底是谁的孩子,真是丢尽了皇家脸面。

林佑知大步跨进将军府,连声通报都没有,毕竟位居三省,连谢礼榛都要归他所管辖。

虽说林佑知近来一直避开凤阳公主,可他们两人已有夫妻之实,这人莫名失踪,他无论如何还是要找回来的。

谢礼榛没有出面,玖月出现在大厅之中。

“宰相大人,今日登门将军府,可是寻本公主的。”玖月毫不迂回地问。

“本相是来迎接公主回宫的。”

林佑知觉得今日李凤阳有点不同,却又说不上来。

“宰相大人,你可是坐马车过来的。”玖月又问。

林佑知一愣,微微点头。

“那回宫前,本公主想去宣武门一趟。”

“悉听尊便。”

马车上,林佑知一路盯着。

这李凤阳怎么没“佑知哥哥”地缠着他,只是这般安静地坐着,行为也没半分逾越。

林佑知也很迷糊,明明欢愉两夜,可不知为何除了那两个夜晚,平日他却对她有些厌弃。

今日不知为何,却没那厌恶之感。

玖月坐在马车上,那披风敞开,露出隆起的肚子。

林佑知瞥一眼,忍不住开口问:“公主何时有的身孕。”

“这有孕,宰相大人不是一直都知道吗?”

玖月的话让林佑知更加迷糊了。

就在此刻,马车行至宣武门。

玖月也不拘泥,大大方方由林佑知扶着她下车。

林佑知有种错觉,李凤阳似乎不太一样。

“前些日子,本公主本关在猪笼里,就挂在那城墙上。”

玖月手指着宣武门城墙,又道:“那时宰相大人不就知道本公主有孕了。”

林佑知身子一晃,呢喃着:“这怎么可能。”

“本公主为了活命,苦苦哀求,大人却冷眼相对。”

“不可能,你明明站在看台上。”林佑知摇头。

“宰相大人,当时看台的女子可没身孕?”

玖月贴着林佑知耳垂下,轻轻地说着:

“宰相大人不也察觉身边的公主不太一样,甚至大人都恐避之不及。”

那声音很轻,林佑知却如雷贯耳。

“那看台上是何人?”林佑知抓着玖月问。

“宰相大人乃南胥第一人,大人自己去查了就知道了。”

“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林佑知用期盼的眼神看着玖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