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借气

那老耗子顿时一怔,支愣着脖子,耳朵都竖了起来,看样子是没明白我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把柜子上那张画着图腾的纸拿起来,给它看,说,“这是一种请仙图腾,是用在狐仙身上的,但应该,只要是灵物就能用。”

老耗子一听,转身就要跑。

我一把按住它那大尾巴,说道,“你要走,我不拦着,但白吃白住肯定是不行,你想想?”

老耗子蹬着腿儿,划拉了好一会儿,见我也不松手,它忽然就趴在桌子上不动了。

我这才拿了个美工刀过来,在它那后腿上,开了个小口,放血的时候,老耗子还哆嗦了一下,但也没躲。

取了一点血,我给它将后腿包扎好。

这才拿了青铜剑,用老耗子的血,在青铜剑上画了道请仙图腾。

果然,这东西是通用的。

那剑身上几乎是瞬间,就溢出了雾白色的灵气,只是相较于那长白狐仙的灵气,弱了很多。

但用来对付一般邪物也够用了。

至少再遭遇煞灵,我也不会毫无还手之力了。

不过,这东西好是好,就是有点儿废老耗子。

我扒拉了一下瘫着不动的老耗子,它没搭理我。

我又问它,“灵气被我借走,身上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

闻言,趴在柜子上的老耗子赶紧把它那后腿抬了起来。

我无语的在它那腿上弹了下,说,“明天我可能要出远门,你是在家待着,还是跟着我?”

老耗子一怔,爬起来就眼巴巴的瞅着我。

我只好跟它说,“你跟着可以,但别到处乱跑,到时我没时间找你。”

老耗子赶紧点头。

我给它找了个毛巾铺上,让它睡在柜子上,就也上床休息了。

转过天来,早上八点多,姜凯开车过来接我,见我上车手里还拎着个耗子,顿时一惊,问我,“这是什么?给你那楚姑娘带的土特产?”

“是宠物。”

我淡声答了句,随手将那老耗子扔到后座上,才发现后面还坐着两个伙计。

“秦先生。”二人立刻朝我打了声招呼,然后不怎么明显的往一旁躲了躲,给那大耗子让出了一席之地。

我见那老耗子差点砸到二人身上,顿时一阵尴尬,有些不自在的朝二人点了下头。

姜凯说,“走高速,要开八个小时的车,所以带了两个司机,路上好倒班。”

我问他,“吕不闻的事查清了?”

闻言,姜凯一怔,启动了车子,才说,“查清了,这人确实是在八年前就死了。”

他那语气似是有些不快,又说道,“但我看到的肯定不是鬼,那就是吕不闻,也可能是别人假扮的!”

我没作声。

姜凯又说,“后天,永安那边有个道盟拍卖会,你知不知道?”

我摇头。

姜凯见我不知道,也不意外,只说,“我也不是很清楚,听说,是正一道盟举办的慈善拍卖会,会场的拍品,是正一道教研制的法器,符咒,估计会有很多先生术士到场,到时我们也去看看。”

我略微一怔,跟他说,“我没钱。”

姜凯无语的瞟了我一眼,说道,“你还真是把‘没钱’这种事,说的理所当然,我也没有,就去凑个热闹,带上你那楚姑娘,就当是约会了。”

我听他张嘴闭嘴的总是提起楚子婳,不禁提醒说,“你收敛一点,有些话,不能跟楚姑娘说。”

姜凯莫名其妙道,“不是,你让我收敛?这不是你说几日不见、如隔三秋、甚是想念的时候了?”

我皱眉,不知为何,这心里忽然七上八下的,有点儿想打退堂鼓。

我自己心里很清楚,和姜凯说那些话,我也只是想找个可以光明正大去永安的理由。

至于楚子婳,我可能更愿意就这样逃避着,不去面对。

去往永安市的高速路上,在服务区耽误了一些时间,我们到永安附近的时候,已经下午五点多了。

方之镜所在的方家,虽然是北方首屈一指的风水世家,但家宅却不在市区,听姜凯说,方家注重风水气脉,说什么以气养生,所以祖上就住在山里,后来发了家,干脆将那山包下来,建了座不小的宅子。

方家到底多有钱,看那通到山里的柏油路就知道了。

这道路两旁并无村庄,一条大道通往山里,盘旋而上,过方宅家门而通往后山。

整条路,都是方家出钱,自己修的。

而姜凯所说的‘建了座不小的宅子’,哪里是不小,那山上的亭台楼阁,根本就是占了大半个山头。

这方家宅院的规模,即使是比起那洪家的度假山庄,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从远处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那山上有个村庄。

到了近处,就更觉得这宅子大的离谱了。

姜凯来之前,给方之镜打过电话,所以,我们到地方的时候,有个二十来岁的小青年守在门口,正在等我们。

“表少爷,路途劳顿,先生给你备了茶水,说是几位到了,先去后宅歇息就好。”那青年见姜凯下车,立刻就迎了上来,很有礼貌的说着话。

姜凯却是皱眉,问道,“我姑妈不在?”

青年一怔,有些尴尬的说道,“这宅子里有外客,夫人闭院不出,已有数日,表少爷若无要事,倒也不必去刻意拜访。”

“那老先生呢?”姜凯又追问。

青年浅淡的笑了笑,才说,“老先生在后山闭关,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闻言,姜凯便没再多问,我们一行四人连带着那老耗子,就跟这青年进了宅院,往里绕过几处院子,他将我们带到一处打扫好的小院前,说,“这是先生给几位安排的住处,先落脚,休息一下,晚些时候用餐,我再来请几位去见先生和少爷。”

姜凯见怪不怪的点了下头,那青年就走了。

等这人走远了,姜凯那两个伙计中,一个叫大伟的忽然说,“这方家的院子也太大了,这房子院子东一个西一个的,都给我绕迷糊了。”

另一个叫东子的也跟着嘀咕,“我也迷糊了。”

姜凯却是说,“迷糊也不奇怪,这方家的宅院是按奇门之术所建,防贼防盗,若是哪个不安好心的偷偷闯进来,那铁定是要有来无回的。”

大伟愣了下,嘀咕说,“难怪这院子里连个保安、伙计,都没有。”

姜凯转过头来,又跟我说,“休息一下,晚些时候,再去见你那楚姑娘。”

我皱眉,问他,“刚才你们说那先生、老先生,其中有方世清?”

闻言,姜凯上前推开了屋门,示意我进屋,才跟我说,那青年说的先生,是方之镜的父亲,名叫方詹。

这人现在算是方家的主事人。

再往上推一辈,也就是那‘老先生’,是方世清。

我有些奇怪,问他,“方世清,是方之镜的爷爷?”

“不是,”姜凯摇了下头,跟我说,“虽然是那个辈分,但实际上,方世清和方之镜的爷爷是堂兄弟,连亲兄弟都不是,但他一生未娶,膝下无子,这方家传位的时候,就将那家主的位子传给了方之镜的爷爷,不过那老爷子体格不好,也没什么本事,所以中年以后,这方家就一直是方世清在管理,现在方世清也年纪大了,才将方家的事,交给了方詹。”

姜凯给我捋了一下这方家的关系,又跟我说,“不过,方世清似乎不待见我这个姑父,倒是很看得上方之镜,不仅跨着辈份收方之镜为徒,还将他自小养在身边,悉心教导,只是……”

姜凯话说一半,忽然顿了下,又说道,“听说,十八年前,方世清到江南一带游历,带回来个襁褓中的婴儿,也把那孩子收为了关门弟子,还让那孩子随他姓方,说是徒弟,倒更像是收了个义子,这一两年,那孩子锋芒渐露,估计也给了方之镜不少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