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里安的神性分身悬浮在宫殿中央，触腕间的晦暗棱镜仍在闪烁。镜中画面定格——那个戴白手套的女人正将合金铭牌放入一个黑曜石匣子，匣盖上刻着第七军团的徽记：缠绕着锁链的复眼。
“管家，调取所有关于第七军团铭牌的记录。”尤里安的嗓音低沉，带着深海生物特有的震颤。
齿轮咔哒转动，管家3号的铜箔吐出一段加密档案：
第七军团铭牌制度
用途：标记邪神子嗣的孵化批次及序列。
材质：深海合金（含微量神核碎屑）。
特殊性质：可被母族血脉共振激活。
“所以，那个女人手里拿的，是我的‘出生证明’？”尤里安的神性分身微微扭曲，触腕上的吸盘收缩，“可她是谁？第七军团的人？还是……”
迦南的怀表突然发出清脆的“咔嗒”声，表盘投影出一张模糊的星图：“阁下，活体浮星刚刚捕捉到异常信号——黑渊岛北崖的海鸥群突然集体转向，朝维难丝飞去。”
“渡鸦王的地盘？”尤里安的人性分身皱眉，“巧合？”
“不太可能。”迦南摇头，“那群海鸥已经被唐德来污染，它们不会无缘无故改变航线。”
宫殿外，被C型腐蚀液浸泡过的鼠笼正缓缓溶解，但那些变异海鼠的牙齿却诡异地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这不是普通的老鼠。”棱镜学者团的章鱼研究员用触须捏起一颗鼠牙，在显微镜下观察，“牙齿表面覆盖着微型珍珠层——这是红艳贝的分泌物。”
“红艳贝？”尤里安的神性分身眯起眼睛，“双月同盟的高级信使生物……他们和潮汐教会合作了？”
“或者更糟。”管家3号的齿轮组突然加速运转，“潮汐教会的蓝月亮计划可能已经渗透进双月同盟。”
尤里安沉默片刻，突然卷起匕首：“让莫里斯派一队海蜥蜴去沉船湾废墟，看看双月同盟的总部有没有异常。”
“已经安排了。”迦南点头，“另外，天海税哥的酒馆刚刚传来消息——风暴圣廷的鲜红派在深蓝酒馆订了十桶朗姆酒，要求掺铁锈。”
“他们想做什么？”
“不知道，但酒桶的底部刻着‘海燕牢笼’的标记。”
尤里安的神性分身和人性分身同时绷紧。
“风暴圣廷……在准备抓捕邪神半神？”
第三节：白手套女人的身份
机械浮动岛城的海市蜃楼在黄昏时分浮现，尤里安的人性分身化形成一名人类商人，戴着宽檐帽走进铁锈酒馆。
酒馆角落里，一个戴白手套的女人正独自饮酒。她的桌上放着一枚潮汐教会的三重漩涡徽章，但袖口却绣着深渊密教的触须缠锚纹样。
“双重间谍？”尤里安暗自思忖，走近她的桌子。
“介意我坐这儿吗？”他微笑着摘下帽子。
女人抬眸，冰蓝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警觉：“随意。”
她的手套上沾着极淡的墨水痕迹——是《圣史经》的专用墨水，只有风暴圣廷的高层才用得起。
“三重身份？”尤里安心中冷笑，“潮汐教会、深渊密教、风暴圣廷……你到底是谁的人？”
女人突然开口：“你对沉船银行的古董感兴趣吗？”
尤里安挑眉：“比如？”
她从怀中取出一块锈蚀的铜牌，上面刻着模糊的数字——7-13。
尤里安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是他的孵化批次编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