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我猛地站起，“装置上已经有两块碎片，M7手中有三块，包括从你克隆体那里得到的第五号！“
艾丽娅摇头：“不，我的克隆体只有部分第五号能力。真正的碎片还在我这里。“她敲了敲金属胸口，“深埋其中。“
“那还缺哪块？“
“第一号。“她看向窗外NS大楼的方向，“但第一号实验体早就死了，碎片被M7藏在...“
一声爆炸突然震动整栋建筑！楼下传来尖叫和奔跑声。佐藤冲到窗边：“第七局突击队！怎么找到的...?“
艾丽娅痛苦地抱住头：“克隆体...她能感应到我！“
楼梯间已经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佐藤迅速从暗格取出武器：“屋顶有逃生通道！快走！“
艾丽娅却不动：“没用的。她永远能找到我。“她转向我，“宁远，你必须拿走第五号碎片。“
“什么？“
“碎片可以转移。“她抓住我的手按在她胸口，“自愿给予的情况下，不需要杀戮。“
金属接触的瞬间，她的胸口开始发光，一个复杂的符号逐渐浮现。剧痛从接触点蔓延至我全身，但符号确实在移动——从她的身体流向我的！
“不！“佐藤想拉开我们，“你会加速金属化的！“
太迟了。第五号碎片已经部分转移，我的右胸出现新的符号分支。与此同时，房门被炸开，金属克隆女站在硝烟中，能量发射器对准我们——
艾丽娅猛地推开我，独自面对克隆女：“跑！去浅草寺找'天照'的首领！他知道第一号碎片的下落！“
她双手前推，一道强大的空间扭曲波扩散开来，整个房间像被无形大手揉皱的纸团！墙壁弯曲，地板倾斜，克隆女被突然变形的空间抛向角落。
佐藤拽着我冲向窗户。跳出去的瞬间，我回头看到艾丽娅被三个金属生物按倒在地，但她仍在微笑，嘴唇翕动说着什么...
...像是“去找姐姐“。
我们落在防火梯上，佐藤拉着我拼命向上爬。屋顶上，一架黑色无人机正在等待，舱门敞开。
“'天照'的接应！“她推我上去，“去浅草寺！找穿红色和服的女人！“
“你呢？“
“善后工作。“佐藤露出决绝的微笑，掏出一个引爆器，“给第七局留点纪念。“
无人机迅速升空。几秒后，下方的建筑在爆炸中化为火球。我的符号追踪器突然安静下来——艾丽娅的信号消失了，第五号碎片完全转移到了我体内。
剧痛中，我查看新增的符号分支。现在右胸的图案更加完整，金属化已经覆盖到右肩胛骨。无人机的医疗扫描显示：金属化程度48%，接近临界点。
窗外，东京的灯火如星河般闪烁。我的复眼能看到更多——紫色能量线在城市上空交织，汇聚向NS大楼。而在浅草方向，一道奇异的金色光芒隐约可见，与紫色能量场形成微妙平衡。
无人机转向浅草寺。随着第五号碎片的融入，新的幻象开始浮现：一个穿红色和服的女子站在古寺前，手中握着一块发光的金属片...形状与第一号碎片完全吻合。
她转过身，面容让我血液凝固——那张脸，竟与苏沐雪有七分相似！
现实世界，东京浅草寺。
无人机降落在寺后的隐秘庭院。我的金属右臂不受控制地抽搐，第五号碎片融入带来的能量太过强大，全身金属化程度已达51%，超过了临界点。
庭院中央的樱花树下，一个穿红色和服的女子背对而立。当她转身时，我的心脏几乎停跳——那张脸几乎与苏沐雪一模一样，只是眼角多了几道细纹，左颊有一道淡淡的疤痕。
“宁远先生。“她微微颔首，日语口音纯正，“我是天照的首领，雪村千夏。“
我强忍震惊：“你和苏沐雪...？“
“量子纠缠体。“她走近，和服下摆发出金属碰撞声——她的左腿完全是机械构造，“第七局的第一号实验体，原本是我。“
她解开和服领口，露出锁骨位置的符号——与我的相似，但方向相反，且颜色是罕见的金色。
“第一号碎片？“我回想起艾丽娅最后的话。
雪村摇头：“这是复制品。真正的第一号碎片在...“她突然顿住，复眼般的瞳孔收缩，“...在你爱的人那里。“
幻象如闪电般劈开我的意识：医疗中心的苏沐雪，胸口总是戴着的银色项链；她对我符号异常的敏锐感知；两个世界间精准的物质传输能力...
“不可能是她...“我声音嘶哑，“苏沐雪没有金属化症状...“
“因为她体内的碎片处于休眠状态。“雪村示意我跟随她进入内室，“二十年前，第七局在京都大学医学部挑选了七名胚胎进行基因改造。我是第一号，苏沐雪是备用的'影子实验体'。“
内室的墙上挂满了监控屏幕，中央是一个古老的金属盒，表面刻着与符号相似的图案。雪村打开盒子，取出一块发光的金色金属片。
“当年实验失控，我带着第一号碎片逃出。第七局以为碎片丢失，就用备用的苏沐雪继续研究，但没发现她体内有碎片休眠。“她将金色金属片按在我的符号上，“这是我从第一号碎片上剥离的样本，能暂时稳定你的金属化。“
金属片接触符号的瞬间，一股暖流涌遍全身。剧烈的疼痛减轻了，但右眼的复眼结构却永久固定，无法恢复人眼形态。
“代价。“雪村平静地说，“每次使用金色能量，都会加速非人化进程。“
我查看扫描结果：金属化程度回落到49%，勉强低于临界点，但右眼永远变成了紫色复眼。
“为什么现在告诉我这些？“
“因为时间到了。“她指向最大的监控屏，显示全球七个坐标点的能量读数同步率达到87%，“冬至日午夜，收割者将降临。而苏沐雪体内的第一号碎片，是阻止它的关键。“
屏幕切换到NS大楼的实时画面：楼顶的紫色光束越来越强，周围空间已经开始扭曲。更可怕的是，我的复眼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巨型结构正逐渐显形——七瓣花形状，与幻象中一模一样！
“M7已经集齐三块碎片。“雪村调出分析图，“装置上有两块，你体内有两块，剩下两块中，第一号在苏沐雪那里，最后一块...“
“在哪里？“
雪村的表情变得复杂：“被'收割者'亲自保管。第七块碎片是评估系统的核心，只有当前六块重聚时才会出现。“
窗外突然传来爆炸声！监控显示NS大楼射出一道紫色光柱，直冲浅草寺而来！
“他们发现我们了！“雪村迅速合上金属盒，“你必须立刻回到苏沐雪身边！第一号碎片需要自愿转移，强迫取出会杀死宿主！“
她按下隐藏开关，地板滑开，露出一个垂直通道：“直通地铁站！我的手下会掩护你！“
“你呢？“
雪村的和服滑落，露出机械化的下半身：“我留下拖延时间。记住，宁远，符号选择你们不是偶然。第七号代表'意志'，第一号代表'同理心'。只有两者结合，才能控制收割者。“
紫色光柱越来越近，整个房间开始震动。我跳进通道前最后看了雪村一眼——她站在漫天飞舞的樱花中，机械肢体展开成战斗形态，宛如未来时代的武士。
通道迅速闭合，我沿着滑梯急速下降，背后的爆炸声闷闷传来。落地后是东京地铁的废弃隧道，几个“天照“成员已经等在那里，递给我新的伪装和证件。
“新干线票，去机场。“领头的男子低声说，“第七局封锁了东京，但我们在名古屋有接应。“
我摸了摸胸口的符号，第五号碎片已经与原来的第七号、第一号部分融合，形成一个更复杂的图案。幻象中，这个图案曾出现在那个星际文明的金属结构上...
列车飞驰向西，我连接虚拟世界的自己，同步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