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空调发出有气无力的嗡鸣,我瘫在转椅上,对着电脑屏幕发呆。桌面壁纸是张美元钞票,看得久了,连上面的富兰克林都仿佛在朝我翻白眼。键盘上落了层薄灰,我百无聊赖地用手指划拉,画出歪歪扭扭的“穷”字——公司开张半个月,现在公司还没有开张,再这么下去,怕是连电费都交不起了。
“叩叩叩”,敲门声突然响起,惊得我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王春萍风风火火推门而入,马尾辫甩得像个小风扇,脸上的表情严肃得像要去拯救世界。
“芝平!救命稻草来了!”她一屁股坐下,椅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我朋友老张遇上大麻烦了,你可得帮他!”
我瞬间来了精神,坐直身子时带翻了桌上的咖啡杯,褐色液体在书本上晕开,倒像是某种神秘符咒。王春萍顾不上我手忙脚乱擦桌子,竹筒倒豆子般说了起来。
原来老张曾是部队里的“狠角色”,拿二等功跟集邮票似的容易。退役后每个月拿着几万退休金,住着市中心大平层,妥妥人生赢家。
可他老婆娟子,原本是全职太太,自从出去工作后,突然开启“女强人模式”,半个月在天上飞,半个月在家当“冰山美人”,夫妻俩愣是分居了三年多。
“最离谱的是中秋节!”王春萍气得拍桌子,震得我的计算器都蹦了起来,“老张想带全家去云南,娟子说要出差。结果一打听,公司根本放假!你说,这事儿邪乎不邪乎?”
我摸着下巴,突然想起自己追更的家庭伦理剧。
正准备开口,王春萍又抛出个重磅炸弹:“上次我们一起玩‘飞越丛林’,晚上十点到他家,娟子突然说有工作,结果打扮得跟走红毯似的胸都露了一大半出来,香水味浓得能熏死蚊子!这不是约会是什么?”
我强忍住笑,努力摆出专业侦探的表情:“老张自己什么想法?他确定娟子出轨了?”
“他还在自我麻痹呢!”王春萍翻了个白眼,“结婚二十年的感情,说变就变,谁能接受啊?他现在就像个拆弹专家,明知道炸弹有问题,还不敢轻易动手。”
我点点头,心里却开始盘算另一笔账。这活儿对我来说,用神识扫一眼娟子的记忆,出轨证据分分钟手到擒来。可问题是——钱从哪儿来?找老张当甲方?万一他发现真相承受不住,尾款打水漂怎么办?找娟子?人家说不定反手告我侵犯隐私。最离谱的是,王春萍从进门到现在,愣是没提一个“钱”字,仿佛我是活雷锋转世。
“行,这事儿我接了!”我拍板决定,先把业务稳住再说。掏出小本本记录线索时,钢笔尖都在兴奋地颤抖——这可是公司开张以来的第一单!
王春萍眼睛亮得像装了灯泡:“太感谢了!娟子每周四雷打不动去‘云端瑜伽馆’,听说还考了教练证呢!”她一边说,一边在手机里翻找照片,“喏,就这个穿着Lululemon的,看着像不像变了个人?以前她连运动裤都不穿!”
送走王春萍后,我瘫回椅子,盯着天花板发呆。阳光透过百叶窗,在脸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条纹,倒像是给我戴上了“神棍面具”。办公室里静得能听见墙上挂钟的滴答声,我突然笑出声——原以为当神棍能日进斗金,没想到第一单就卡在“谈钱伤感情”的千古难题上。
不过,有生意总比喝西北风强!我站起身,对着玻璃幕墙整理领带,把自己想象成《碟中谍》里的阿汤哥。明天,就从瑜伽馆开始“碟中谍”行动!至于钱的事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等真相大白后,搞个“情感调解拍卖会”,让老张、娟子和神秘情夫现场竞价?
想到这儿,我忍不住哼起歌,随手抓起桌上的《易经》,翻到夹着泡面调料包的那页——毕竟,神棍的字典里,永远写着“办法总比困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