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对馨儿做什么?!!!”
此时此刻,这条漆黑小巷绝不会多出第五个人,但,这里却出现了第五个……
仙神!!
这句话便是三个禽兽棒子在这世界上最后所听到的话语了。
来不及惊讶,来不及害怕,来不及愤怒……一切思想都来不及转动,在万万分之一秒内,三个棒子的所有思想,便只剩下了……
痛苦!!
它们嚎叫着置身于烈焰中,它们的意识、它们的体感时间被渡劫修士加速了,外界时间才流逝了三秒,而它们,却遭受了三千年的酷刑,三秒顷刻流逝,它们随即成烟。
渡劫大能与凡人的差距有多远?
凡人读经十年养道韵,锻体五年壮精血,打坐三年成通脉,通脉练气五十年求得符箓,神符仙箓驻丹田作筑基;筑基百年内,炼百千符箓作一丹唤作金丹;以神养丹,孕丹三百年化作元婴;五百年元婴体悟天地大道抵达化神;一千年化神的元神雏形化作真实不虚的元神。
元神便是地仙界顶级的存在了,若把泱泱地仙界比作不周山的林海,宗门如树、修士如叶;兆兆计数的修士中唯有百位元神。修士一入元神,寿五千,每一个元神修士,便是一个文明,一段活着的历史。
而渡劫呢,地仙界,百位元神,渡劫修士,不足二十。
唯有元神修士得以证道,方能成就渡劫,因为得证一道,渡劫境界与道同寿,道不陨人不陨。
章愈虎目含泪,面色羞愤沉怒,眉目间的桀骜彪炳化作神祇震怒,而与泰馨肿胀眼皮下的绝望目光相对,章愈目框欲裂。
磅礴法力挥手而出,托起瘫软的泰馨,章愈接过泰馨,银光一闪,二人消失不见。
……
快醒来!快醒来!泰馨催促自己。
梦很安宁,仿若置身于春日暖阳下,置身于高中象牙塔中,置身于春天美好阳光下阿章的膝盖上,身体暖洋洋的,心里也一片平安喜乐。
但理智就是告诉泰馨,快醒来。
理智告诉自己,自己绝不可能有幸免,自己绝对在那个漆黑的巷子里被那三个禽兽所玷污了。
对女儿的爱带来了一种责任感,这种责任感告诉泰馨,不能睡;万一睡了,自己在醉酒与被施暴中猝死,死去了呢?万一自己赤裸着被施暴完了在光天化日下被传到网上了呢?那女儿怎么办?
对女儿的爱,一种伟大的责任催促着泰馨醒来,泰馨告诉自己,现在需要醒来,需要把这一晚当成是被狗咬了,洗干净自己,在天亮之前,在女儿面前不要露出破绽。
自己昏迷前那一幕真好笑啊,居然幻听到了那个男人的声音,那个狗日了的男人,那个搞大了自己肚子就跑的男人。
伟大的母爱突破了渡劫修士的神魂术法,再睁眼,泰馨看见了熟悉的天花板。
泰馨扭头,看见正惊讶的章愈,章愈比五年前更成熟了,但还穿着自己给他买的那件手工西服,耳朵上夹着一朵金的蔷薇花。身穿面前凭空悬浮着一个小号的那种二耳三足鼎。
起猛了,看见消失的前男友在表演魔术。
“梦中梦吗,有点意思。”
泰馨面无表情的闭上双眼:
“踏马的,给老娘醒啊!!!”
章愈走到床侧,几乎不敢看爱人的眼睛,涩声开口:
“馨儿……”
章愈内心沉痛。
尽是我章愈之过错,竟然教吾爱生生受到此等羞辱!!!!
刻骨大恨,安能偿还!!!!
泰馨再次扭头,再次睁开眼,杏眼一片血红,以章愈渡劫修士法眼,他看清了泰馨眼球上,毛细血管断裂的样子,她面容几近扭曲:
“踏马的!!我不知道这是幻想还是走马灯还是什么!但是我必须要醒来!我的女儿还需要我,踏马的,给我醒啊!!!!”
章愈再也仍不住胸中澎湃的情感,一把把爱人拥抱在怀里,滚烫的泪水滴在泰馨的肩头:
“馨儿,抱歉,我迟到了……我真的……我真的真的很对不起你啊……”
“踏马的!!我不要你的道歉,谁管章愈那个狗男人是不是死了,还是在哪里潇洒!!踏马的我要醒来!!我的身体还在外面被三个狗种强暴,踏马的!!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啊!!!我必须立刻醒来啊!!”
泰馨声音凄切绝望,那痛苦铺面而来,几乎让章愈想要破开胸膛,将心脏作为歉礼献给爱人。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章愈抱着泰馨,嘴里说着话不停诉说着自己对爱人的思恋和歉意,诉说五百年来自己的经历,而泰馨充耳不闻,死死的闭着眼。
说了很久,天都将要亮了,泰馨闭着眼,而她的脸,越来越扭曲。
在某个瞬间,泰馨跳起,宛若一个狂怒的狮子:
“踏马的不知所谓!!我女儿还在外面的世界!!你这狗种不要吵了!!!”
章愈,渡劫修士,证得空间大道,身与道同,横击天劫,打碎成仙天梯……
此刻却想不出办法以面对爱人。
苦思冥想了半天,他怯弱的俯身,轻轻咬住了爱人的无名指,在指头上留下了牙印,又抬手取下了耳边簪着的金蔷薇,法力一动,此花便化为戒指,戴在了爱人的无名指上,他认真的直视她的眼睛:
“梦里是感不到疼痛的,你看,有点痛吧。”
泰馨盯着渡劫修士的眼睛,良久,她叹了一口气:
“阿章,你说的话,如果是平时,我会相信的,哪怕我已经浑身淤泥。
但是,你是说,在我怀孕的时候,你没来,在我被大学退学的时候,你没来;
在我因为宝宝与家人决裂的时候,你没来,在我独自分娩的时候,你没来:
在我被社会磋磨的时候,你没来,在我堕落到陪酒的时候,你没来;
而当我失去意识的时候,你来了。
呵呵,
阿章,你是不是来的太巧合了?”
她掐住男友的脖子:
“正常做梦,人是感觉不到疼;但我现在的身体正醉酒被人强暴,没准我这段梦境是人生最后的走马灯呢??我若死了,我们的女儿怎么办???”
“阿章,你不觉得太巧了吗?
我这五年来,守身如玉,还带大了你的孩子;
在我即将失去贞洁的前一刻,你神兵天降;
你来早来晚都有可能,可是凭什么,凭什么这么巧,在我失贞前一刻,你来了;
你说过,你是渡劫修士吧,如果真按照你的设定来说;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会不会还在你的雷劫中,这是不是你的心魔劫造成的幻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