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宋濯闯宁娇闺房
- 表姑娘重生后,阴鸷权臣争相折腰
- 贺予安
- 2004字
- 2025-06-17 00:01:02
“臣,遵旨。”
待到宋濯出了御书房,内侍总管唤了人来将地上的灰烬清扫干净。
见建安帝还望着御书房大门的方向,似不解般问:“陛下,您并非真心想撤了宋指挥使,为何要……”
建安帝端着茶杯轻呷一口,“朕自然舍不得换他,可他锋芒太甚,若再对他好些,只会引来朝臣不满。”
“装装样子罢了,免得御史台上下日日来寻朕的麻烦。”
他半真不假地说着,内侍总管恍然大悟地点头。
建安帝的心思难以揣测,无人能看透。
宋濯衷心不假,可他的衷心能维持多久。
楚大帅通敌一事还历历在目,给多了他脸面,他成了下一个楚大帅得不偿失。
他要牢牢地,将宋濯掌控在手中。
宋濯回到云深院,青竹忙迎了上来,见自家主子额头带着血痕,心头一惊,“二爷,陛下可是动怒了?”
他们追查楚氏余孽已经万分尽心,皇城司人人殚精竭虑,奈何对方太过狡诈。
这着实不能怨二爷。
宋濯抬手一点,示意他噤声,青竹这才紧紧地闭上嘴。
进到上房换衣裳时想到宁娇,抬手解开腰封,转头去看倒茶的青竹,“画像给宁娇送去了?她是何反应?”
青竹将热茶端到小几上,抿唇认真思索一瞬,“表姑娘的反应很奇怪。她说她要留下再观摩观摩。”
“……就这?”宋濯手一顿,“没别的了?”
宋宁娇双眼有疾?
“也不是……”青竹歪着头想了想,“表姑娘先拍了桌子,又问属下是否将画像呈给主母看过,后才如此说的。”
宋濯换上一身月白色锦袍,端起热茶润了润嗓子。
原不是双眼有疾,是忍下了。
他倒要看看,宋宁娇到底能忍多久。
修养十多日,宁娇总算能下地,这小半月来刺绣赚了些许银子,但不多。
她用的料子好、刺绣精美,一般人家买不起,只得先放在铺里寄售,花样新奇,倒是卖出去几张。
宁娇也不气馁,一点点攒,总会越来越多。
将赚回来的银子仔细数了又数,刚放在枕头下,白露便进门来通传,说是二郎君来了。
宁娇想也没想,“就说我还未睡醒,赶他走。”
真想在芳华苑门口立个牌子,宋濯勿入。
白露深深低下头,一语不发。
宋濯于外室打了帘子,也不进门,看着屏风后隐隐约约的身影,“表妹还未睡醒?”
宁娇眼皮一跳,当即拢了拢自己的衣裳,拔高声音,“宋濯,女子闺房怎可擅闯,出去!”
“我可没进来。”他的声音温和,却在下一刻陡然沉了下去,“不尊兄长在前,欺骗兄长在后。”
“白露,将表姑娘带去祠堂,欠的三日经书再加两日一并抄完。”
白露虽然会在背后偷偷骂他,但当他真的站到自己面前时,气势全然提不起来,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宁娇。
宁娇起身越过屏风,不敢直视宋濯的眼睛,只盯着他腰间的玉佩看,“姨母都已免了我的责罚,我不去。二表哥若不服,自去同姨母说话。”
他捉弄自己拿来的那些画像,她还没寻他算账。
他倒是掐着日子登门。
倒反天罡。
“母亲是母亲,我是我。”宋濯多日不见她,发觉她这几日静养,面色红润了不少。
更刺眼了。
“你是自己去,还是我唤人请你去?”
宁娇深呼吸两口,“若我就是不去呢。”
白露何曾见过姑娘如此硬气的模样,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总觉得姑娘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本说过两日带表妹出门踏春,既如此,便算了。”
踏春,宁娇眼眸一亮,旋即想到是跟宋濯一道儿去,便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宋濯将她神情变换尽收眼底,心下疑惑,为何她总是在自己面前克制天性。
当真如此厌恶自己?
但这种厌恶从何而来,他却说不清楚。
宁娇试探着问:“我能自己去么?”
踏春多有意思,往年见三个表姐带着纸鸢兴高采烈地出府,日暮时分才尽兴而归。
她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不成,楚氏余孽死灰复燃,京城不太平。”宋濯放柔语气,有意将话题往楚家身上引,想看看宁娇的反应。
宁娇长出一口气,满脸不耐,“知道知道,楚氏余孽凶残,我多带些护卫还不成吗……”
她说着说着,声音陡然小了下去。
楚氏余孽,六年前,姨母不许自己出府,宁娇心中一惊,难道自己?
一件事能是巧合,但处处巧合那就肯定有问题。
宁娇猛地想起,前世跟宋濯感情升温后,她也尝试过出府。
宋濯跟侯夫人的态度一样,鲜少让她出门。
即使真的出了门,他也会陪在自己身边,帷帽不可取下,否则他会生气。
是否那时的宋濯就已经知道了什么,那如今的宋濯呢?
也察觉到了什么蛛丝马迹么?
宁娇的心跳骤然加快,忍不住抬眼去瞧他的神色。
宋濯依旧维持着打帘的手势,手掌微微抬起,露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掌心带着薄茧。
他静静瞧着宁娇瞬息万变的神态,有不耐、顿悟、惊诧。
却没有半分心虚。
宋濯捉摸不透,心底暗想莫非当真是自己太过敏感?
宁娇忍着晕眩想从宋濯脸上找出他习惯的小动作,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两相对视,终究还是她先低头。
晕,特别晕,双腿发软不停打颤。
她的舌尖都咬出了血,唇齿间尽是血腥气。
若自己当真是楚氏遗孀,那自己的存在究竟给侯府带来了多大的隐患。
宁娇不敢再想。
“我自去抄经便是,二表哥可能保证能说动姨母带我出府?”
宋濯扬起唇角,“自然。”
宁娇当真带着白露去了祠堂,密密麻麻的灵位看得她头皮发麻,浓重的檀香气息萦绕。
大门关上,天光尽数被隔绝,盏盏烛火轻晃。
白露摆好笔墨纸砚,抱着胳膊摩挲,“姑娘,主母都说不责罚您,您为何要来?”
祠堂阴冷,好生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