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国贼的代价与钢铁洪流的序曲
- 抽卡续国运:我的皇帝模拟器
- 二呆不哭
- 3115字
- 2025-06-26 15:38:58
暗沉的审讯室内,空气里弥漫着铁锈与血腥的混合气息。
阿牛被绑在冰冷的铁椅上,浑身湿透,分不清是冷水还是冷汗。
影七就站在阴影里,像一块没有温度的石头,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酷刑。
李澈推门而入,带来的光亮让阿牛下意识地眯起了眼。
他没有穿龙袍,只是一身寻常的玄色常服,脸上甚至没有一丝怒意,只有一种深沉的平静。
“抬起头来。”
李澈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阿牛倔强地扭过头,脖颈上的青筋暴起。
李澈也不恼,他从怀中取出一卷羊皮纸,在阿牛面前缓缓展开。
那上面不是什么供词,也不是什么罪证,而是一副精细的工程图。
“这里,是你家乡白马渡。”
李澈的手指点在图纸的一处。
“朕查过,你家乡连年大旱,土地贫瘠,百姓靠天吃饭。”
“这张图,是朕准备兴修的一条水渠,引洛水灌溉三县之地,白马渡正在其中。”
阿牛的身体微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
李澈继续说道,声音里带着一种奇特的魔力。
“修渠需要人力,更需要保护。”
“北蛮的骑兵不会看着我们安稳度日,所以朕建立了兵工厂,制造新式火枪。”
“那些枪,是用来保护修渠的民夫,保护你的父老乡亲,让他们有饭吃,有水喝,能活下去。”
他的目光落在阿牛的眼睛上,锐利如刀。
“你毁掉的那枚拉刀,就是为了让这些火枪变成废铁。”
“你告诉我,你是在为谁做事?又是为了毁掉谁的活路?”
李澈没有给他辩解的机会,将另一份文件拍在桌上,那是一份户籍册。
“你的父母,你的弟妹,他们都在白马渡等着你衣锦还乡。”
“等到的,究竟是荣归故里的英雄,还是通敌叛国的罪人?”
阿牛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被彻底击溃。
他不是不怕死,而是怕自己所做的一切,最终伤害的却是自己最想保护的人。
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李澈,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嘶吼。
“是苏晚晴!是楚国来的那个女人!”
“她给了我钱,她说……她说大周皇帝昏庸无道,只有楚国才能带来真正的太平!”
阿牛嚎啕大哭,像个迷路的孩子。
李澈静静地看着他,直到他哭声渐歇。
“罪,你已经犯下。”
“死,是最简单的解脱。”
李澈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森寒。
“但朕,不给你这个机会。”
“朕要你活着,去北境前线,以随军工匠的身份,亲手修补你犯下的错。”
“用你的技术,去为大周的士兵铸造最锋利的矛,最坚固的盾。”
“用你的眼睛,去看一看,朕的大周,究竟会不会亡国!”
这番话,比任何酷刑都更具分量。
它剥夺了阿牛求死的权力,却给了他一条充满荆棘的赎罪之路。
阿牛瘫在椅子上,浑身再无一丝力气,只是反复地喃喃自语。
“奴才……遵旨……”
消息传出,整个科学院的工匠们都沉默了。
他们看着被押解出京的阿牛,眼中没有鄙夷,只有一种复杂的敬畏。
对那位年轻帝王的敬畏。
他可以轻易地杀死一个叛徒,却选择给予他救赎。
这种胸襟,让他们心甘情愿地献上自己的忠诚与智慧。
翌日,长乐宫。
精致的菜肴摆满了桌面,温暖的灯火将宫殿映照得富丽堂皇。
李澈举起酒杯,对坐在对面的苏晚晴微笑着。
“苏姑娘远道而来,即将归国,朕特设此宴,为你践行。”
苏晚晴一袭白衣,风华绝代,她优雅地回敬。
“陛下厚爱,晚晴愧不敢当。”
席间的气氛看似融洽,实则暗流涌动。
李澈放下酒杯,从袖中取出一个造型奇特的黑盒子,放在了桌上。
是那台【破旧的录音机】。
苏晚晴的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李澈轻轻按下了播放键。
一阵嘶哑的电流声后,阿牛那充满绝望与悔恨的声音,清晰地在宫殿内响起。
“是苏晚晴!是楚国来的那个女人……”
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苏晚晴的心上。
她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变得惨白如纸。
端着酒杯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李澈脸上的微笑没有变。
“苏姑娘,你说,这世上可有后悔药吃?”
他像一个真正的友人,语气温和地询问着。
“朕一向敬重学者,也珍惜与姑娘的友谊,所以朕不会杀你。”
“朕会派一支禁军,‘护送’你去北境长城。”
“朕想请你,亲眼去看一看,你亲手点燃的这场战火,究竟会烧出一个怎样的人间。”
苏晚晴手中的酒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她从一个高高在上的棋手,彻底变成了一枚身不由己的人质。
她被两名女官架起,拖出了温暖的宫殿,押上了一辆没有窗户的囚车。
北境,雁门关。
黑云压城城欲摧。
拓跋雄炎身披重甲,立马于万军之前,手中的弯刀反射着天边残阳的血色光芒。
他身后,是十万北蛮铁骑,黑压压的一片,如同涌动的黑色潮水,连绵到地平线的尽头。
马蹄踏地的声音汇聚成雷鸣,肃杀之气直冲云霄。
雁门关城楼上,守将林虎须发皆白,他紧紧握着城头的垛口,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城内守军不足五千,面对十倍于己的敌人,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绝望。
“援军……援军到了吗?”
老将军的声音嘶哑干涩。
斥候连滚带爬地跑上城楼。
“将……将军!援军到了!”
“来了多少人?”
林虎眼中爆出一丝希望。
“五……五百人。”
希望,瞬间熄灭。
林虎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几乎站立不稳。
五百人,在这十万大军面前,不过是沧海一粟。
就在这时,一道略带沙哑,透着几分玩世不恭的声音响起。
“老将军,五百人,足够了。”
百里骁提着一个酒葫芦,摇摇晃晃地走上城头。
他身后,是五百名神机营的士兵,他们身穿特制的黑色劲装,面容冷峻,眼神如鹰。
他们带来了三百支崭新的步枪,枪身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还有数十口沉重的木箱,上面用朱砂写着两个大字。
开山。
城下,蛮族先锋大将发出一阵狂妄的嘲笑,他挥舞着狼牙棒,指向城楼。
“雁门关的懦夫们!献出城池,可饶尔等不死!”
“全军,冲锋!”
“呜——”
苍凉的号角声响起。
数万蛮族骑兵如同开闸的洪水,咆哮着向雁门关冲来。
大地在颤抖。
林虎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
“三百步!”
观察哨声嘶力竭地喊道。
百里骁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他猛地灌了一口酒,将酒葫芦狠狠摔在地上。
“神机营!”
“开火!”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阵沉闷而密集的爆裂声。
“砰!砰!砰!”
三百支后膛步枪,在同一时间喷射出致命的火焰。
冲在最前面的蛮族骑兵,身上那引以为傲的三层牛皮甲,在米尼弹面前薄如纸片。
一个个血洞在他们胸前炸开,高速旋转的弹头带走了他们全部的生机。
他们甚至没能发出一声惨叫,就如同被镰刀割倒的麦子,成片成片地从马背上栽倒。
仅仅一轮齐射,冲锋的蛮族前锋就出现了一片触目惊心的空白。
后续的骑兵陷入了巨大的混乱与恐惧。
他们从未见过射程如此之远,威力如此恐怖的火器。
“装填!开火!”
百里骁的声音冷静而残酷。
第二轮,第三轮齐射。
死亡的弹幕在三百步外编织成一张无形的巨网,任何试图冲破它的蛮族骑兵,都被无情地撕碎。
“投掷‘开山雷’!”
抓住战机,百里骁下达了新的命令。
数十名神机营士兵从木箱中取出黑乎乎的铁疙瘩,点燃引线,奋力扔下城墙。
那些“开山雷”在密集的骑兵阵中轰然炸开。
那不是普通炸药的爆炸,而是掀起了一场血肉的风暴。
巨大的冲击波将周围的骑兵连人带马掀飞到半空,撕裂的肢体与破碎的内脏混杂着泥土,四散飞溅。
帅旗下,拓跋雄炎的脸色铁青如墨。
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他低估了这支大周的神秘部队。
但他依旧相信,绝对的数量优势,足以碾碎一切技巧与阴谋。
“传我命令!不计伤亡,全军压上!给我冲垮他们!”
只要冲到城下,五百人根本挡不住十万大军的洪流。
然而,就在此时。
一阵从未听过的,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从雁门关的后方传来。
那声音沉重、规律,带着钢铁的摩擦声,让大地都开始微微颤抖。
拓跋雄炎惊疑不定地抬起头,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地平线的尽头,出现了他此生都无法忘却的一幕。
三台由钢铁铸就,浑身冒着滚滚黑烟的巨大“甲虫”,正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驶出关隘。
它们的脚下,不是血肉之躯,而是不断滚动的钢铁履带。
在这些钢铁巨兽的身后,是数十门闪烁着寒光的巨型连弩炮,而驱动它们的,竟然也是那嘶吼着的蒸汽核心。
一支由蒸汽与钢铁武装起来的军队,第一次向这个冷兵器的世界,露出了它狰狞的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