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染血

沃伦·克雷格断腕处的剧痛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刺入他的神经末梢,几乎将他的理智撕碎。但更让他肝胆俱裂的,是苏墨指尖那一点凝聚的幽蓝星芒!那绝非引气期该有的力量!那是冻结空间、切割维度的恐怖权柄!是来自更高层次的、冰冷的宣判!

跑!必须跑!离开这个怪物!

求生的本能瞬间压倒了所有震惊与愤怒!沃伦甚至顾不上断臂处流淌的、被幽蓝冰晶封住的粘稠血液,覆盖着“刑天”战甲的左臂猛地抬起!战甲背部微型引力推进器爆发出刺目的蓝光!

“嗡——!”

强大的推力瞬间作用!沃伦的身影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中,以远超人类极限的速度,狼狈不堪地朝着扭曲震荡的通道外倒射而去!他要逃!逃离这头被他亲手释放出来的、来自深渊的凶兽!

然而,苏墨那双燃烧着幽蓝冰焰的眸子,早已死死锁定了他的猎物!百年囚禁的屈辱,被当作标本研究的恨意,破笼而出的杀机…在这一刻,尽数凝聚于指尖那一点压缩到极致的幽蓝!

“死!”

沙哑、冰冷、如同九幽寒风刮过骨缝的声音,从苏墨喉间挤出。他指尖对着沃伦疯狂逃窜的背影,猛地一划!

“嗤——!”

一道比之前更加凝练、更加致命、边缘闪烁着绝对零度寒芒的细微空间裂痕,无声无息地横亘在沃伦逃窜的路径之上!裂痕出现的时机、位置,精准得如同预先设定好的死亡陷阱!

沃伦瞳孔缩成针尖!战甲的危机预警系统发出凄厉到极致的蜂鸣!他拼命扭动身体,试图利用战甲的超机动性进行规避!

晚了!

“噗——!”

一声轻响,如同热刀切过凝固的油脂。

沃伦那覆盖着“刑天”战甲的左腿,自膝盖以下,连同坚固的战甲结构,瞬间被那道细微的空间裂痕无声地“切”过!断口处光滑如镜,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散发着绝对寒意的幽蓝冰晶!没有鲜血喷溅,因为血管和神经在接触裂痕的瞬间就被彻底冻结、湮灭!

“呃啊啊啊——!!!”比之前更加凄厉、更加绝望的惨嚎从沃伦口中爆发!失去双腿支撑的他,如同被折断翅膀的鸟,狠狠砸在扭曲的合金地面上,翻滚着撞向墙壁!断腿处传来的并非剧痛,而是一种深入骨髓、冻结灵魂的冰冷和…虚无感!他的战甲,他引以为傲的四级文明造物,在这诡异的空间切割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

苏墨缓缓收回手指。指尖的幽蓝星芒黯淡下去,一缕暗蓝色的血线顺着他的嘴角蜿蜒而下,滴落在冰冷的合金地面,瞬间冻结成细小的冰珠。强行催动这几何印记未知的力量,哪怕只是一丝皮毛,对他这具刚刚突破引气九阶的躯壳,也是沉重的负担。但他毫不在意!那双燃烧着幽蓝冰焰的眸子,只有对沃伦的冰冷杀意,如同盯着在冰面上垂死挣扎的鱼。

他迈步。脚步落在地面,覆盖着幽蓝冰霜的合金发出轻微的“咔嚓”声。破碎的囚服下,裸露的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肌肉线条却如同精钢绞索般贲张起伏,皮肤下隐隐有幽蓝的流光在急速奔涌,那是引气巅峰的力量在沸腾!百年压制淬炼出的非人躯体,此刻彻底化为了杀戮兵器!他走向在地上痛苦翻滚、试图用仅存的左臂和残破战甲支撑爬起的沃伦。

每一步落下,都如同死神的鼓点,敲在沃伦濒临崩溃的心弦上。

“不…不可能…”沃伦看着苏墨一步步逼近,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不甘,声音因剧痛和绝望而扭曲,“你…你到底是什么怪物?!那力量…不属于这个世界!放…放过我!联邦…联邦可以给你一切…”

“一切?”苏墨在沃伦身前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如同万年玄冰摩擦,“百年的囚笼…就是你们给的一切。”

他缓缓抬起右脚。脚掌之上,同样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散发着致命寒气的幽蓝冰晶。

目标——沃伦那被战甲包裹、还在徒劳挣扎的头颅!

就在这时!

“咻!咻!咻!”

三道快如闪电、撕裂空气的尖啸声,从囚室扭曲的入口处射来!目标并非苏墨,而是他脚下地面和沃伦残躯附近!

“轰!轰!轰!”

三枚拳头大小、闪烁着幽绿光芒的能量球瞬间爆开!没有剧烈的火光和冲击波,却爆发出刺眼欲盲的强光和一股粘稠无比、带着强烈精神干扰和能量阻滞效果的灵能凝胶!绿色的粘稠物质如同活物般急速膨胀、蔓延,瞬间覆盖了大片区域!

灵能解离器!袭击者的第二件武器!

强光让苏墨眼前瞬间一白!那粘稠的灵能凝胶更是如同无形的泥沼,疯狂地吸附、纠缠着他裸露的皮肤和奔涌的幽蓝元力!一股强烈的麻痹感和迟滞感瞬间传遍全身,仿佛体内的力量正在被无形的蛛网层层束缚!

“目标锁定!能量抑制环已失效!目标具有极高威胁!执行‘神经锁’植入!快!”一个冰冷、毫无感情的电子合成音在通道中响起!

三道漆黑如墨的身影,如同融入阴影的鬼魅,无视了空间震荡的余波和满地的狼藉,从囚室入口处电射而入!他们全身覆盖着流线型的黑色贴身装甲,装甲表面流淌着吸收光线的暗纹,行动间无声无息,速度快得只留下淡淡的残影!每人手中都握着一柄造型奇特的、枪管细长如同注射器的武器,枪口对准了被灵能凝胶暂时困住的苏墨!枪管前端,一根闪烁着幽蓝寒芒、纤细如发丝的金属长针——神经锁!已经蓄势待发!

“幽灵”突袭队!

这可是最近几年盛名远扬的嗜血单兵作战队伍,本身都是引气七阶的天才人物,在配备高科技战衣,使得在面对九阶敌人都绰绰有余!

沃伦看到这突然出现的袭击者,绝望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扭曲的狂喜!是那帮觊觎Zero-7的杂碎!他们想活捉苏墨!这是他唯一的生机!

“抓住他!快!他不行了!”沃伦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仅存的左臂猛地拍向自己战甲胸口一个隐蔽的按钮!

“嗡!”一股微弱但极其特殊的空间波动信号瞬间发出!

三名“幽灵”队员对沃伦的嘶吼置若罔闻,他们冰冷的电子眼死死锁定苏墨,三根致命的神经锁长针,带着刺破空气的尖啸,如同三道追魂的蓝色闪电,分取苏墨的颈后、脊椎和眉心!速度之快,角度之刁钻,封死了他所有闪避的可能!

苏墨的瞳孔在强光与粘稠凝胶的干扰下骤然收缩!致命的危机感如同冰水浇头!他体内的幽蓝元力在灵能凝胶的阻滞下运行艰涩,身体如同陷入泥沼!强行催动几何印记?代价太大,而且来不及!

百年囚禁,磨砺的不仅是力量,更是绝境求生的本能!

就在三根神经锁即将及体的刹那!

苏墨的身体猛地做出了一个违背常理的动作!他放弃了强行挣脱灵能凝胶的束缚,反而将全身的力量,包括那被阻滞的幽蓝元力,尽数灌注于双腿!

“轰!!!”

他脚下的合金地面,覆盖着幽蓝冰霜的部分,在引气九阶巅峰的恐怖力量瞬间爆发下,如同被重炮轰击,轰然炸裂!无数尖锐的合金碎片混合着冰晶,如同霰弹般向四面八方激射!

苏墨的身体,借助这爆炸产生的巨大反冲力,如同出膛的炮弹,硬生生将自己从粘稠的灵能凝胶中“拔”了出来!以一种近乎野蛮、完全不顾自身损伤的姿态,向后上方斜斜撞去!

“噗嗤!噗嗤!”

两根射向他颈后和脊椎的神经锁长针,擦着他急速后仰的背脊和肩膀掠过,只在他破碎的囚服和皮肤上留下两道深可见骨、瞬间被冻结的血痕!

但第三根!射向他眉心的那根最致命的神经锁!

“叮——!!!”

一声清脆到极致的金铁交鸣!

那根幽蓝的长针,精准无比地射中了苏墨在危急关头本能抬起的、覆盖着幽蓝冰晶的左手手背!

细长的神经锁长针,蕴含着足以瘫痪巨兽神经系统的恐怖能量和穿透力,狠狠刺在苏墨左手手背那枚幽蓝深邃、如同活物的几何印记之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万分之一秒。

预想中的穿透和神经脉冲爆发并未发生!

那枚几何印记,在接触到神经锁长针的瞬间,猛地爆发出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都要深邃的幽蓝光芒!一股冰冷、古老、仿佛来自宇宙诞生之初的恐怖意志,如同沉睡的巨龙被蝼蚁惊醒,顺着那根神经锁长针,反向席卷而去!

“嗡——!!!”

手持神经锁发射器的那名“幽灵”队员,全身覆盖的黑色装甲如同被无形的重锤击中,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他头盔下的电子眼疯狂闪烁,最终彻底熄灭!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软软地瘫倒在地,装甲缝隙中冒出丝丝青烟,再无任何生命气息!他的神经,乃至意识核心,都在那恐怖意志的反噬下,被瞬间冻结、湮灭!

另外两名“幽灵”队员的电子眼中,第一次流露出了拟人化的、名为“惊骇”的数据波动!目标…竟然能反向摧毁神经锁!甚至…反噬使用者?!

苏墨的身体重重撞在后方扭曲的合金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左手手背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几何的光芒缓缓收敛,但印记本身似乎变得更加深邃幽暗。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背上被神经锁刺中的地方——那里没有任何伤口,只有几何印记本身似乎变淡了一分、更加冰冷了一分。

他缓缓抬起头,破碎的囚服下,裸露的胸膛剧烈起伏,嘴角的暗蓝色血线更加明显。冰冷的眸子扫过地上沃伦的残躯,扫过那名被反噬而死的“幽灵”队员,最后落在剩下两名如临大敌的袭击者身上。

那双燃烧着幽蓝冰焰的眸子深处,百年积压的暴戾与杀意,在经历了沃伦的反扑和“幽灵”的偷袭后,非但没有熄灭,反而如同被浇上了滚油,轰然爆发!那是一种要将眼前一切阻碍彻底撕碎、焚尽的冰冷疯狂!

“想抓我?”苏墨的声音嘶哑,如同砂纸摩擦着寒冰,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那就…拿命来填!”

话音未落,他沾满血污和冰晶的右脚猛地一蹬身后墙壁!整个人如同挣脱了所有束缚的凶兽,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和漫天飞溅的冰晶碎片,主动扑向了那两名手持特殊武器、如临大敌的“幽灵”突袭队员!

通道内,空间震荡的余波未平,灵能凝胶的粘稠尚未散去,刺鼻的硝烟味、金属熔化的焦糊味、血腥味、还有那源自苏墨身上越来越浓郁的、冰冷的非人气息…混合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残酷而绝望的杀戮画卷!

“轰——!!!”

苏墨沾满血污与冰晶的身躯,重重撞在扭曲变形的合金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巨响。剧痛如同电流般瞬间窜遍全身,引气九阶巅峰的强悍体魄也无法完全抵消这野蛮冲撞带来的震荡。左肩那道被神经锁擦过的伤口再次崩裂,暗蓝色、混杂着细微冰晶的血珠渗出,瞬间在冰冷的墙壁上凝结成诡异的蓝黑色冰花。体内,那刚刚经历了一场跨越光年窃取的星云漩涡,此刻正因剧烈的能量消耗与反噬而剧烈翻腾,经络如同被烧红的铁丝网灼烫,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痛苦。

但他那双燃烧着幽蓝冰焰的瞳孔,却死死锁定着前方!

两名“幽灵”突袭队员,如同两道融入阴影的致命毒蛇,无视了通道内仍在肆虐的空间震荡余波和满地狼藉,一左一右,再次电射而至!他们的动作快得只留下淡淡的残影,冰冷的电子眼精准捕捉着苏墨的每一个细微破绽!其中一人手中那造型怪异的灵能解离器再次亮起不祥的幽绿光芒,显然准备故技重施,用那粘稠的凝胶封锁苏墨的行动!另一人则紧握着一柄闪烁着高频能量刃芒的漆黑短匕,刃锋直指苏墨因撞击而暴露的咽喉要害!

绝境!真正的绝境!

体内力量因反噬而运转艰涩,身体在连续爆发后濒临极限,空间被扰乱无法精准动用印记切割之力,还有两名装备精良、配合默契的四级文明精锐战士的致命围杀!

不能死在这里!囚笼已破,岂能倒在这最后的门槛上?!

百年囚禁磨砺出的冰冷意志在咆哮!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所有痛苦与虚弱!苏墨的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幽蓝的冰焰仿佛要喷薄而出!他没有试图站起,反而借着撞击墙壁的反作用力,身体如同没有骨头的软体动物般,猛地向右侧地面翻滚!

“滋啦——!”

灵能解离器射出的幽绿凝胶团擦着他翻滚的背脊掠过,狠狠砸在他刚刚倚靠的墙壁上,瞬间膨胀蔓延,将那片区域化为一片粘稠的绿色沼泽!

翻滚中的苏墨,左手猛地在地面一拍!覆盖着冰晶的指尖在扭曲的合金地面上划出刺耳的尖鸣!借助这一拍之力,他的身体如同离弦之箭,以极其狼狈却有效的姿态,贴着地面,向着左侧通道深处那片因空间震荡而更加扭曲、布满不稳定空间裂缝的区域滑去!

“目标规避!锁定追击!B计划!”手持短匕的幽灵队员电子眼中数据流狂闪,速度再次飙升!他如影随形,手中的高频能量匕首划破空气,带着刺耳的嗡鸣,直刺苏墨翻滚后露出的后心!角度刁钻,时机精准!

另一名队员也迅速调整,灵能解离器再次锁定苏墨滑行的轨迹!

眼看苏墨就要被前后夹击,彻底陷入死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苏墨翻滚中沾满血污的右手,猛地抓住了地面上半截扭曲的金属管道!那是之前空间震荡崩裂的监狱内部结构!他眼中凶光爆射!引气九阶巅峰的恐怖蛮力瞬间爆发!手臂肌肉贲张如钢索,皮肤下幽蓝流光疯狂闪烁!

“给我…起!”

一声嘶哑的低吼!那截沉重的、足有数百公斤的扭曲金属管道,被他如同挥舞稻草般硬生生抡了起来!带着撕裂空气的恐怖尖啸,无视了身体的极限负荷,狠狠地砸向身后紧追不舍的持匕幽灵队员!

这不是技巧!这是纯粹的、被逼到绝境的野兽反击!

“砰!!!”

金属管道与高频能量匕首狠狠碰撞!

刺眼的能量火花如同烟花般炸开!高频能量刃芒固然锋锐,瞬间切入了管道厚实的合金壁,但苏墨这灌注了全部蛮力与引气巅峰元力的一砸,蕴含的动能实在太过恐怖!

那名持匕的幽灵队员只觉一股沛然莫御、冰冷狂暴的巨力顺着匕首传来!他覆盖着装甲的手臂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呻吟!整个人如同被高速列车撞中,闷哼一声,被硬生生砸得向后踉跄倒退!手中的匕首也被砸得高高荡起,空门大开!

机会!

苏墨的身体在砸出管道的反作用力下,再次加速前滑!目标——正是那片空间裂缝最密集、如同黑色闪电般跳跃闪烁的区域!

“拦住他!”手持灵能解离器的幽灵队员厉声喝道(电子合成音都带上了急促的波动),幽绿的光芒再次亮起!

然而,苏墨比他更快!

在滑入那片危险区域的瞬间,苏墨的身体猛地蜷缩!同时,他那带着幽蓝冰晶的左手食指,对着身后紧追而来的另一名幽灵队员,以及那名刚刚被砸退、正欲稳住身形的持匕队员之间,虚空一点!

这一次,他并非催动印记进行空间切割!而是引动了印记深处那冰冷古老的力量,进行了一次极其细微、极其精准的…空间扰动!

“嗡!”

一道极其不稳定、边缘疯狂闪烁紫电的细微空间褶皱,如同被无形之手强行搓揉出的涟漪,瞬间出现在两名幽灵队员之间!

这褶皱并非致命的切割裂痕,却足以造成瞬间的混乱!

手持灵能解离器的幽灵队员射出的凝胶团,在穿过这空间褶皱的瞬间,轨迹发生了微不可查、却足以致命的偏移!原本射向苏墨的凝胶团,擦着空间褶皱的边缘,诡异地拐了一个小弯,竟然直直射向了那名刚刚稳住身形、正欲再次扑上的持匕队友!

“嗤啦!”粘稠的绿色凝胶瞬间糊了持匕队员一脸!强烈的精神干扰和能量阻滞效果瞬间爆发!那幽灵队员的动作猛地一僵,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

而被空间褶皱干扰了瞬间的持匕队员,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阻碍,追击的节奏被打断!

就是这不到半秒的混乱!

苏墨蜷缩的身体,如同蓄满力的弹簧,猛地弹射而起!目标——通道侧上方一处被之前粒子炮熔穿、尚未完全冷却的巨大破洞!破洞外,是冰冷死寂、充满致命宇宙辐射的监狱夹层空间!

“休想!”手持灵能解离器的幽灵队员反应极快,瞬间摆脱空间褶皱的微弱影响,手臂抬起,灵能解离器再次锁定苏墨腾空的身影!幽绿的光芒疯狂汇聚!

然而!

苏墨弹射而起的身体,在空中猛地一个不可思议的扭身!他并非直线逃离,而是如同扑击猎物的鹰隼,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凌空扑向——地上沃伦·克雷格那残破的、被幽蓝冰晶覆盖的躯体!

“什么?!”两名幽灵队员的电子眼中都闪过一丝愕然!目标不逃?反而扑向一个废人?

就在他们愣神的瞬间!

苏墨的左手,带着幽蓝的残影,精准无比地抓在了沃伦那覆盖着“刑天”战甲残骸的断臂处!那里,沃伦之前拍下的求救信号按钮,正在微弱地闪烁着红光!

“借你…残躯一用!”

苏墨冰冷的声音如同死神的宣告!他抓着沃伦的残躯,将其当作盾牌,狠狠砸向那名刚刚举起灵能解离器的幽灵队员!同时,他全身的力量,连同那被反噬侵蚀、濒临崩溃的引气巅峰元力,尽数灌注于双腿!

“轰!!!”

双腿狠狠蹬在沃伦残躯的后背!恐怖的爆发力瞬间作用!

沃伦那沉重的、覆盖着战甲残骸的躯体,如同被星舰主炮轰出的炮弹,带着凄厉的破空声,狠狠撞向那名幽灵队员!

那名幽灵队员根本来不及反应!灵能解离器射出的幽绿凝胶大部分被沃伦的残躯挡住!紧接着,那沉重如山的战甲残骸就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他的胸口!

“咔嚓!”令人毛骨悚然的骨骼碎裂声!幽灵队员覆盖的黑色装甲瞬间凹陷!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惨叫着向后倒飞出去,狠狠撞在通道尽头的合金闸门上,软软滑落,生死不知!

而苏墨,则借着这狂暴的一蹬之力,身体如同离弦之箭,以比之前快上数倍的速度,猛地射入了通道侧上方那巨大的熔穿破洞!瞬间消失在冰冷黑暗的夹层空间之中!

整个通道,只剩下那名被同伴灵能凝胶糊脸、暂时失去行动能力的幽灵队员,以及沃伦那如同破布袋般砸落在地、彻底失去生息的残躯。扭曲的空间裂缝还在无声闪烁,弥漫的硝烟混合着血腥与冰冷的气息。

苏墨,这头重伤濒死的凶兽,终于在付出了惨重代价后,用最野蛮、最狡诈、也最出其不意的方式,撕开了最后一道拦截,遁入了黑暗!

夹层空间的冰冷与致命辐射瞬间包裹了苏墨。他强忍着身体撕裂般的剧痛和元力反噬带来的眩晕感,如同壁虎般紧贴着粗糙冰冷的金属结构,向着记忆中监狱外部装甲最薄弱的方向,艰难地…潜行而去。每一步,都在身后留下一个带着暗蓝色冰晶的血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