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血肉熔炉
浓雾中的山村已成地狱绘卷。房屋墙壁渗出暗红黏液,地面蠕动着血管状藤蔓。异化的村民聚集在村中央,数百具躯体如蜡油般融化、聚合,形成三米高的血肉巨人——七张人脸在它胸口痛苦嘶吼,分别对应七种极端情绪。
“七情融合体...”門渊将曳璃护在身后,怒焰长刀发出嗡鸣,“杜刃把村民当成了培养皿。”
血肉巨人发出杜刃的狂笑声,胸口“恶之门”的符号黑光大盛:“門渊!把你的小钥匙喂给我!”巨臂带着腥风砸下!
門渊挥刀硬抗,火焰与血肉碰撞发出“滋滋”焦臭。巨人伤口处却涌出更多藤蔓缠住刀身,喜、怒、哀等符号在藤蔓上交替闪烁!
“它在吸收七情之力!”曳璃急喊。钥匙蓝光暴涨,哀之力如潮水涌向巨人。巨人动作一滞,胸口人脸露出痛苦神色,但“恶之门”符号猛地吞噬蓝光,反喷出漆黑黏液!
門渊旋身挡在曳璃面前,黏液腐蚀他左肩,瞬间露出白骨。
“门渊!”
“别分心!”他撕下燃烧的衣料按在伤口,“用共鸣!像庙会那样!”
两人背靠背站立。钥匙与怒焰纹章同时发光,赤蓝双色能量螺旋升空——
“七情同源·封!”
光柱轰中巨人!七张人脸齐声惨嚎,躯体崩裂出无数缝隙。胜利在望之际,巨人心脏位置突然裂开,真正的杜刃手持骨刃破体而出,直刺曳璃心口!
“你的血归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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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深渊代价
骨刃离曳璃胸口仅剩十厘米时,門渊的身影消失了。
下一瞬,杜刃被无形巨力轰飞!門渊出现在他原先位置,全身皮肤龟裂,岩浆般的纹路从伤口下透出——那不是火焰,是比熔岩更恐怖的暗红能量。
“你疯了?!”杜刃咳血爬起,“强行解放本源会...”
門渊抬起血红的眼。
整个世界骤然失声。以他为中心,半径百米内的草木化为飞灰,地面熔成赤红岩浆。血肉巨人尖叫着汽化,连雾气都被点燃!杜刃的骨刃寸寸碎裂,皮肤焦黑剥落。
“不...不可能!”他惊恐后退,“怒之门全开应该先烧死你自己...”
門渊踏前一步。岩浆随他脚步翻涌,所过之处连石头都在燃烧。杜刃终于崩溃,嘶吼着将全部恶之力注入地下——
“要死一起死!”
大地裂开深渊巨口,无数骷髅手臂伸出抓向曳璃!門渊瞬移挡在她身前,岩浆与黑气激烈对撞。趁此间隙,杜刃扑向最近的受伤村民,骨爪直掏心脏!
“住手!”曳璃本能前冲。
“别过去——!”門渊的警告被爆炸淹没。
赤黑两色能量彻底失控,化作毁灭风暴席卷全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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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焚尽之夜
当曳璃从废墟爬出时,人间已成焦狱。
土地化为琉璃状焦壳,未燃尽的尸骸保持奔逃姿态碳化。杜刃被钉在村口枯树上,胸腔以下全部消失,脸上却凝固着狂笑。
門渊跪在焦土中央,垂着头。他周身岩浆缓缓冷却,露出烧熔又愈合的狰狞皮肤。
曳璃跌撞着跑去,却被眼前的景象钉在原地——
一个七八岁的女孩蜷缩在門渊面前,身体完好无损,仿佛被无形护罩保护着。但門渊颤抖的手悬在她头顶,迟迟不敢触碰。
“小妹妹?”曳璃轻声呼唤。
女孩闻声抬头。她的双眼没有瞳孔,只有两团旋转的恶之门符号。
“大哥哥救了我...”她甜笑着伸手,“来陪我玩呀...”
門渊猛地攥拳,火焰纹路再次亮起!
“不要!”曳璃扑过去抱住他的手臂,“她还是孩子!”
“看看她身后!”門渊嘶吼。
曳璃这才发现,女孩的影子延伸出无数黑线,连接着所有死者。每当她笑一下,就有焦尸抽搐着坐起!
“她已是恶之门的化身。”門渊的声音死寂,“我全力爆发时...她吸收了所有外溢的能量。”
他掌心燃起火焰:“让开。”
“一定有别的方法!”曳璃挡在女孩身前。
“三秒。”門渊眼中血光未褪,“否则我连你一起烧。”
火焰即将喷涌的刹那,女孩突然歪头一笑:
“門渊哥哥,你比净世会的狗还不如呢。”
門渊如遭雷击。女孩趁机化作黑烟消散,空中飘落半张烧焦的照片——正是医疗舱里沉睡的小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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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染血的真相
临时营地死寂如墓。門渊机械地擦拭长刀,刀面映出他修罗般的脸。曳璃终于爆发:
“你早知道会这样对不对?!故意用全力引出恶之门本体...”
“不然呢?”門渊突然砸碎水杯,“等它吃掉全村再屠城?!”
碎片划伤曳璃脸颊。她不可置信地摸到血迹:“所以你选牺牲少数?像三年前牺牲前任守门人那样?”
門渊瞳孔骤缩:“谁告诉你的?”
“郑岩的死前档案!”她甩出手机,“上面写着你用怒之力诱发她失控!净世会代号‘哀使’!”
空气凝固了。門渊盯着屏幕上的“事故分析结论”,突然发出低沉的笑声,越笑越疯狂。
“对,是我干的。”他猛地扯开衣领,露出心口狰狞的旧疤,“用这把刀捅穿了她的心脏。”
曳璃踉跄后退。
“但你知道为什么吗?”門渊逼近一步,眼中血丝密布,“因为她求我杀她!净世会在她体内埋了寄生体,一旦完全苏醒,半座城都会变成血肉地狱!”
他抓起曳璃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疤痕上:“感觉了吗?这里留着她的哀之力——是她临死前封住我暴走本源的锁!现在锁快碎了,下次爆发我会烧光包括你的一切!”
曳璃触电般抽手。門渊颓然后退,声音突然疲惫:“走吧,趁我还能控制。”
直升机轰鸣声由远及近,探照灯锁定二人。林琅的喊话响彻夜空:
“門渊!立刻释放人质投降!”
曳璃怔怔看着機枪对准門渊,腕间追踪器红光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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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断链之鸟
押解車在盘山公路疾驰。門渊戴着重力枷锁闭目养神,对面曳璃的视线如芒在背。
“追踪器是我放的。”她突然说。
門渊眼都没睁:“知道。”
“为什么还让我跟着?”
“你需要亲眼看看...”他望向窗外燃烧的村庄,“守门人到底是什么怪物。”
急转弯时,車厢剧烈晃动。曳璃口袋里的钥匙突然发烫!她本能扑向門渊:“小心!”
几乎同时,車顶被巨力撕开!杜刃腐烂的上半身倒吊下来,骨爪直插門渊天灵盖:“把容器给我!”
門渊震碎枷锁,火焰裹住骨爪。但杜刃的躯体突然液化,黑泥般涌向曳璃!
“休想!”門渊抱住她撞碎車门滚落山崖!
爆炸的火光中,杜刃的尖笑在山谷回荡:“門渊!司徒大人让我带句话——小影的维生舱还剩三小时氧气!”
滚落止于深潭。門渊将曳璃推上岸,自己却沉入水底。曳璃潜入水中,发现他后背插着車厢碎片,鲜血染红潭水。
“走...”他意识模糊地推她,“净世会要抓你完成七门献祭...”
曳璃撕下衣襟为他包扎,突然摸到他后颈皮肤下的异物——微型炸弹的金属触感!
“林琅给你装的?!”
“特别事务处惯例...”門渊咳嗽带血,“叛逃者...清除程序。”
曳璃如坠冰窟。原来从始至终,他们都只是各方势力的棋子。
暴雨倾盆而下。她背起昏迷的門渊走向密林,腕间突然传来司徒玄的脑波传信:
“想知道門渊为什么选你吗?三号安全屋有全部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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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安全屋的幻影
废弃气象站的地下室布满灰尘。曳璃将門渊安顿在角落,走向唯一闪光的控制台。
屏幕自动亮起,司徒玄的虚影微笑浮现:
“欢迎,钥匙持有者。”
曳璃握紧匕首:“門渊妹妹在哪?”
“先看段纪录片吧。”司徒玄挥手调出影像——
十五岁的門渊跪在净世会祭坛,任由符文烙满脊背。司徒玄将骨针扎进他后颈:“从今天起,你是哀使,负责清除失控的守门人。”
画面跳转:暴雨中的青铜门前,黑衣女子(前任守门人)浑身裂开蓝光。門渊哭着举起刀,却迟迟无法刺下。女子突然抓住他的手捅进自己心脏!
“她自愿赴死,因为門渊是她亲弟弟。”司徒玄语出惊人。
曳璃踉跄扶住控制台。
“而选你,因为你是最完美的‘哀门容器’。”新影像显示六岁的曳璃躺在手术台,祖父颤抖着将青铜钥匙按进她胸口,“钥匙早与你心脏融合,所谓‘继承’只是唤醒它。”
屏幕切换实时监控:医疗舱里的小影突然睁眼,瞳孔变成恶之门符号!
“看啊,門渊的妹妹也成了容器。”司徒玄轻笑,“现在选吧:用你的命换小影,还是看着門渊最后血亲变成怪物?”
曳璃一刀刺碎屏幕!
司徒玄的残影在电流中大笑:“你逃不掉...”
警报轰鸣!墙壁裂开,八台武装机器人鱼贯而入。曳璃转身护住昏迷的門渊,钥匙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蓝光——
机器人动作骤停,但天花板突然喷出粉色气体。欲之门的甜香钻入鼻腔,曳璃眼前开始眩晕。
最后看到的,是門渊颤动的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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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终局抉择
曳璃在玻璃柱中醒来。淡蓝营养液浸泡全身,无数管线连接着她胸口的钥匙符号。透过弧形玻璃,她看见司徒玄正在操作台前调试设备。
“欢迎来到‘七门之间’。”他微笑转身,“月蚀开始前,先见个老朋友。”
墙壁滑开,門渊被铁链悬吊着送入房间。他显然遭受过酷刑,但看到玻璃柱中的曳璃时,眼中迸发出骇人凶光!
“放了她!”锁链被他挣得铮铮作响。
司徒玄踱步到玻璃柱前,指尖轻抚柱体:“三年前你姐姐宁死不肯成为祭品,今天换你选——”
他按下按钮,左侧升起同样的玻璃柱,里面蜷缩着恶之门附体的小影。
“哀门与恶门容器,留一个活。”司徒玄将控制器塞进門渊染血的手,“按下红色,小影体内的恶之门湮灭。按下蓝色,曳璃的哀门之力会抽干。”
門渊目眦欲裂:“我两个都要!”
“就像你妄想同时拯救姐姐和村民?”司徒玄冷笑,“选吧,就像当年选择当净世会的狗,还是当殉葬的——”
控制器突然被門渊捏爆!
“我选第三条路。”他眼中燃起毁天灭地的血光,“宰了你!”
怒焰冲天而起,但七道光束从天花板射下,将他死死压跪在地!司徒玄踩住他的背冷笑:
“你以为我为什么留你命到现在?”他扯开門渊后领,露出炸弹控制器,“你才是真正的‘钥匙’——怒门本源早被做成活体开关!”
司徒玄高举遥控器:“月蚀开始了!好好看着她们死!”
玻璃柱内,曳璃与小影同时发出惨叫,七情能量如虹吸般抽向穹顶的青铜巨门!
門渊在剧痛中抬头,与曳璃绝望的视线相撞。
她的唇形在说:动手啊!
他闭上血泪交加的眼睛,引爆了埋在自己心脏深处的哀门封印——那是前任守门人用生命为他戴上的枷锁。
整个空间开始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