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惊梦病毒

“我选择…”

走出这个家门，拥抱整个世界。

“上啊，超音蝠。”

原来是一只伊布，就不是被实验室废弃的那一只伊布吗？

“你不可以离开这个新手屋！”大朱博士焦急的等待，呆滞笑容可掬有些许僵硬…

“饿啊！布伊布伊！”

“嗡！“

超音蝠的嘴撕开了乱码的肌肉表皮组织，对于一只浑身带有病毒的乱码，没有什么好客气。

“很好，你的由基拉，我肖洛就收下了。”

可是又没有好好吃饭吗？

也是…由基拉每天都要吃到一到两吨的小沙土，那般高的小沙丘，他也会去吃小山林，最喜爱的是岩石类的小山。

肖洛心中思量，拿它用来开路，也许是个很不错的选择，外面有很多很多的丧尸正在包围，用它来突破是最好不过的。

突破包围圈！苦啊！

“那么好，你就算赢了这团数据，就不回来了哈哈哈哈！”

大朱博士消失在原地，原来这是一场梦境。

——————

肖洛看着超音蝠和由基拉，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不这不梦！猛地一个鲤鱼打挺，快速拿起研究室内的废旧钢管，也不管试剂有什么功效，直接疯狂塞进亚空间折叠包。

“快快快！兄弟们，咱们快离开研究室！”

家人们谁懂啊！

都是家人！

“钓鱼竿能钓盖欧卡和固拉多！

200*200*3的荒地全种上胡萝卜，为什么种植胡萝卜…卧槽又开始了！

由基拉开路！”

由基拉：你给路打油？

“拉捏！”

随手捡起桌子上不要的黑墨镜给由基拉带上，颇有一股黑老大的风格。

这让肖洛想起了被杰尼龟老大保佑的日子，依然摸着来到河边，坚持要把这座桥修好…

看到他这样的认真，所以他服了，对这个村来讲，这是个大工程！

全村村民集合在桥头边庆祝，竟然连县长的众目睽睽之下，青皮田地。

“宁做恶，勿为善。”

冰冷的混凝土地板抵着我的肩胛骨，汗水浸湿了后背。我猛地吸进一口空气——霉味、化学药品刺鼻气味，与浓重血腥融合一处，粘腻得令人窒息。记忆仿佛一场被无情撕碎的纸屑，只剩下光怪陆离的梦境残片。一只被废弃的伊布，大朱博士那僵硬而扭曲的面孔，还有超音蝠撕咬“乱码的肌肉表皮组织”时发出的嗡鸣……这些碎片在颅骨内侧反复冲撞，发出尖锐嗡鸣。

黑暗角落骤然炸开刺眼的红光，警报器凄厉尖叫震得人耳膜剧痛。

研究室坚固的合金门板之外，粘稠的撞击声一下一下传来——沉闷、拖沓、充满令人毛骨悚然的重量感。每一次撞击都让厚重的金属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仿佛下一秒就要向内爆裂。夹杂在撞击声里的，是野兽般嘶哑的哀鸣与低吼，它们粘合成一片令人灵魂战栗的声浪，穿透金属屏障，毫不客气碾过整个空间。

那不是梦境。“拉！拉！”角落处传来短促而充满执念的低吼。

我挣扎着侧过头，视线被角落那奇异的景象攫住。由基拉那双小短爪正以一种惊人力量飞速抠抓着厚重的混凝土墙壁，黄黑相间的头颅几乎埋进了纷落的石粉和飞溅的碎片中。它的下颌肌肉虬结绷紧，咀嚼声混合着令人牙酸的摩擦，粉碎的石头和混凝土块被囫囵咽下。墨镜歪戴在它的小圆脑袋上，滑稽又透出冷峻的凶横。它前方，一道狰狞的撕裂口正在缓慢地向墙壁深处推进，碎石尘雾弥漫了小小的空间。

旁边，那只小小的、本该柔顺的褐色身影——那只在梦中被废弃的伊布，正蜷缩在墙角的阴影里痛苦颤抖。

它的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拉扯被炙烤的破风箱，急促、短裂。褐色毛发大片大片失去光泽，甚至脱落，底下暴露出的皮肤竟透出一种冰冷的、幽蓝的微光——血管脉络在其下清晰可见，仿佛流淌着某种异化的液态金属，蔓延出一种不祥的活力。那双曾经清澈的棕色眼眸，此刻完全变了：浑浊的灰色彻底吞噬了瞳孔，里面只剩下饥渴、纯粹的毁灭意志，毫不掩饰地投向我的所在。它的喉咙深处滚动着威胁的低吼，粘稠的涎水顺着嘴角滴落，在布满灰尘的地板上发出轻微的灼烧声响。

活死人正狂敲着门外求生之门，而病毒却在室内悄然蚕食生命。

“快！”大脑几乎来不及思考，身体的求生本能已猛地将我拽起。地上的冰冷钢管硌在掌心，那种坚实的存在感刺穿了噩梦迷雾。我不管不顾地冲向中央操作台，双手在控制面板上焦灼滑动。那些试剂管、破损的仪器散乱摊着，手指掠过便一股脑扫进旁边敞开的折叠包空间入口——亚空间袋顺从地将其吞噬殆尽。

必须赶在它彻底变形前，赶在那些破门而入的怪物之前，从这里撕开一条生路！

背包拉链合拢的“哗啦”声尚未消散，实验室内壁光滑的全息投影板倏地刺眼亮起，爆出大片扭曲闪烁的雪花噪点。下一秒，噪点撕裂，大朱博士那张硕大的虚拟面孔突兀地贴满了整个墙板，五官扭曲变形，眼底深处充斥着狂怒和一种……令人脊背发寒的惊恐。

“肖洛！”那声音不是通过空气震动传来，而是直接在脑海中震响，如同电钻般贯穿听觉神经，几乎要把我的耳膜生生撕裂，“停下来！你他妈在干什么？你在删除我的核心数据！你知道这代价吗？！停下来，立刻！”

猩红的倒计时窗口无情地跳了出来，悬在博士咆哮的影像之上，如同断头台上的血滴。

十秒……我没有回答。视线冰冷地钉死在那个刺眼的数字上，手指在悬停于半空，却稳如磐石。代价？门外是啃咬金属的门牙，背后是渴盼啃噬我血肉的幽灵，眼前是撕开墙壁的忠实伙伴……代价？在这炼狱里，仁慈不过是通向另一种死亡的门票罢了。

“拉捏！”角落里爆发出由基拉积蓄已久的狂吼。

几乎在同一刹那，厚重墙壁被一股沛然巨力硬生生凿出硕大豁口！外面浑浊的空气裹挟着浓厚的死亡腐臭、灰尘和某种血腥的铁锈味猛然倒灌而入。

洞口外，灰蓝色的扭曲肢体如同层层叠叠的肉色洪流，瞬间涌向暴露的开口。一双双空洞、灰败的眼珠贪婪地锁定这来之不易的通路。

我的手指，在博士绝望的咆哮中，在倒计时最后一行即将湮灭的刹那，在那些扭曲的利爪即将伸入破碎墙洞的最后一刻——

沉重而清晰地向下按去。“确认删除核心数据库，权限：FINAL。”

生冷僵硬的系统合成音盖过了一切嘶吼与警报，如冰锥刺入混乱的空间。

大朱博士那张扭曲咆哮的虚拟巨脸被一股不可抗的力猛地压缩、变形，无数破碎的数据流光屑在爆闪后瞬息熄灭。整面墙壁骤然陷入彻底的黑暗。

那死寂的黑暗只维持了一息！

“嗡！”

一道比黑暗本身更浓、更具破坏力的深紫色声波激流，毫无征兆地从那个残存的角落炸裂！音浪像无数根冰冷的淬毒钢针狠狠扎进鼓膜，大脑瞬间被剧痛塞满，眼前阵阵发黑。墙角原本痛苦挣扎的伊布消失了，那曾经蜷缩的地方，只留下一个扭曲、膨胀的深紫色能量团块，表面电浆般闪烁流窜。它的体型在视野中疯狂波动，每一次诡异的扭曲都伴随着能量泄露的噼啪爆响，将周围零散的金属碎片和培养皿碎片卷起、撕裂！

刚才还贪婪伸入豁口的几只丧尸肢体，最先接触到那毁灭性的声波冲击。它们的皮肉如同遭受强酸腐蚀般瞬间瓦解融化，显露出下方同样融蚀变形的暗色骨骼。一阵令人作呕的焦糊味夹杂着皮肉烤焦的恶臭瞬间取代了实验室原有的腥气，弥漫在空气中。后续涌上的尸潮本能地在这无形的死亡屏障前猛地一滞，灰败的眼珠第一次浮现出野兽面对天敌般的极致恐惧。

由基拉在能量爆发的余波中身体剧震，但它并未退缩。它猛地向前，低吼一声，沉重的身躯撞向一块尚未倒塌的承重柱根部。轰隆巨响中，一大块包裹着钢筋的混凝土应声剥离，沉重地砸落，在地面形成半人高的不规则屏障。它敏捷地窜到屏障之后，墨镜后的小眼睛死死盯着那团混乱的能量源，等待我的指令。

那团膨胀扭曲的能量体发出了混合了伊布惨叫、电流炸裂、以及某种深层空洞回响的怪异嘶鸣。这声音穿透墙壁的裂缝直达门外，如同某种魔王的召唤，却反而让躁动的尸潮本能地向后退缩，在狭窄的出口处形成一片诡异的真空地带。

“走！”喉咙里迸发的命令像是从撕裂的肺叶中挤出。

我不再回头去看那吞噬了伊布、正在制造短暂空隙的恐怖能量核心。那团扭曲的紫色能量爆发出最后一道令人目眩的震荡波，震波过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瞬。我猫腰翻滚，身体紧贴冰冷潮湿的混凝土表面，在飞溅的碎石中蹭过豁口底部狭小的缝隙。腥腐的空气涌入口鼻，但更大的威胁暂时被那爆发的能量吸引并撕碎。

外面是污浊狭窄的通道，弥漫着死亡的气息。由基拉紧随我翻滚而出，它滚到我脚边立刻弹起，墨镜稳稳停在鼻梁上。黄黑相间的背部肌肉贲张，对着方才我们逃出的通道方向张开嘴——

橘红色的光芒在它喉咙深处汇聚、压缩，亮得仿佛一颗微缩的熔岩核心。

轰——！

粗大的灼热光束裹挟着破碎的混凝土块、扭曲的钢筋、甚至几片焦黑的残肢，以开山之势狠狠贯入通道后方聚集得最密集的尸群！泥土碎石如暴雨般砸落，形成一道新的、弥漫着焦臭与烟尘的混乱屏障。炽热的气浪将最近的几只枯槁丧尸直接掀飞，撞在远处的墙壁上炸开污秽的浆液。

“跑！”我嘶吼着，借着烟尘的掩护，头也不回地朝着通道中未被光束覆盖的、稍显稀疏的一侧拔腿狂奔。身后，通道彻底坍塌的沉闷巨响、能量耗尽重新引燃的嘶鸣、以及无数不甘被活埋的丧尸发出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尖利抓挠声……汇成一股终结的轰鸣，彻底埋葬了身后那个名为实验室的坟墓。

当通道坍塌的轰鸣彻底吞噬了退路，奔跑的脚步最终停在陌生的地底岔口时，死寂终于降临。尘埃缓缓弥漫，每一口呼吸都裹挟着沉重的土腥味。紧绷的神经猛然松弛，那根强撑着的弦终于崩断，虚脱感如冰凉的潮水漫过全身。

我靠着冰冷的岩石壁缓缓滑坐在地，金属地板的冰冷触感透过衣料刺入皮肤。手指摸索着，打开亚空间折叠包微小的探查窗口——黯淡的光线下，里面拥挤的试剂管和器材如同某种冰冷的证明。

“……宁做恶，勿为善。”

这几个早已被埋进记忆深处、此刻却被咀嚼着带血的字词，轻悄滑出齿缝，飘散在这片埋葬了过去的黑暗深处。它如同沉入深湖的石子，轻不可闻，转瞬消散，却在灵魂深处留下无法磨蚀的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