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素质单男

徐森眉头一皱,发现自己的人设好像与预想中的有些许偏差。

丁河也明白是自己过于唐突,尬笑几声。

“庙祝既然能以祖传秘法将那些元气亏损的小娘子唤醒,想必这方面是有些造诣的。”

……有造诣吗?

徐森逐渐平复心情,打算先从最基本的望闻问切开始。

他上下打量丁河,半天也看不出哪里有隐疾。

不过简单推理过后,他还是明白了什么,笑道:

“家主天未亮便起床练功了吧。”

丁河原本对徐森有几分怀疑,没想到他一开口便切中事实,不由得连连点头。

“正是!今日寅时我感觉浑身燥热。到武场打了套拳,又将内功运转数个周天方才好转。”

徐森的猜想得到印证,更多几分把握。

“家主应当是近日滋补频繁,虚火过盛。我给家主开一方药调和阴阳即可。”

以丁河的修为并不需要大夫过多干预。

好好修养完全可以自愈。

除非……他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频繁损耗精血又盲目滋补。

如此残害身体,迟早有一天会落下无法修复的病根。

“总而言之,贵在节制。”

听闻此言,丁河凄惨一笑,眼神中满是“你还年轻,不懂”的沧桑。

“武人练到我这个地步,早就可以随意操控周身筋肉,通宵奋战也未尝不可。”

“但……人总是要服老的。”

徐森沉默。

要让一个曾经如虎豹般刚猛的男人承认自己不行,实在太过残忍。

丁河摇摇头,卷袖伸出小臂。

“阴阳调和的道理我也懂。若是可以,庙祝便给我开些不那么伤身的壮阳药吧。”

“日后庙祝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尽管开口。”

也许,这就是男人不容践踏的尊严吧。

徐森不再劝丁家主放下执念,专心把脉,对症下药。

可没想到这脉越把越奇怪,处处与预想中的情况不一样。

丁河的脉象强健有力,血气方刚。

虽说因为纵欲过度呈现出几分虚浮,但要说无法站立,绝对是天方夜谭。

总不能是心理原因吧?

徐森实在想不明白,开门见山道:“家主这脉象,不像是不能人事的样子啊?”

丁河表情愕然,连忙摆手。

“我不是不能人事。是不如以前了。”

徐森嘴角一抽,继续问道:“敢问家主当年一夜几次?”

“大抵一夜七次吧。如今大不如前,三四次便开始吃力……诶,庙祝莫走啊!”

徐森挣脱不开丁河的手,只好耐着性子又坐回原位。

“依我看,家主完全没有问题,纯粹是——”

他想到了另一个可能。

丁河求药与其说是满足私欲,倒不如说是无奈之举。

莫非此事另有隐情?

比如说,问题出在夫人身上。

“敢问家主求药是否与尊夫人有关?”

丁河老脸一红,显然是被徐森切中了要点。

但在大夫面前,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只得老实交代。

“鄙人发妻早在多年前便因病故去。子女为经营武馆,也在各地开枝散叶。偶尔得空方才回建兴府看望我。”

“我心中寂寞,免不了流连勾栏酒肆。柳娘便是我十三年前因机缘巧合纳的妾。”

徐森“哦”了一声,表示理解。

这不就是标准的公车上锁嘛。

“起初我与夫人还算是琴瑟和鸣……奈何我大她十岁,终究还是我先老一步。”

“冒昧,敢问家主贵庚?”

“五十有七啦。”丁河不住苦笑。

五十七,也就是说柳娘今年四十七……

虽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但柳娘毕竟没有修为在身,怎么会把丁河一介武人压得喘不过气?

徐森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拱手道:“恕我直言,此事关键还是在尊夫人身上。”

丁河闭目沉吟,迟迟拿不定主意。

他作为亲历者,岂会不知道夫人的古怪?

不过是强撑罢了。

但要让一个毛头小子给他夫人私下看诊,还是让他倍感纠结。

就在徐森准备就此告辞时,丁河终于咬牙做出决定。

“庙祝放心,只要夫人同意,我今天便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

徐森隐约感觉这句话有点怪,但还是点头答应。

丁家主刚一出屋,丫鬟就自觉地进来添茶,静侍一旁。

片刻后,丁河表情复杂地走进屋,嗓音沙哑。

“柳娘……同意了。”

话毕,他坐回太师椅,神色颓唐。

徐森发觉气氛愈发诡异但又不好说什么,只好跟着丫鬟去见夫人。

丫鬟也很懂事,带到偏院门口便自觉离开,绝不触碰自己不该知道的事。

这下轮到徐森浑身难受了。

这,这到底什么意思啊?!

奈何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唯有硬着头皮走到卧房前。

“在下建兴府庙祝徐森,前来为夫人把脉问诊。”

几息后,里面传出一个欣喜的娇媚女声。

“庙祝来啦。详情老爷都和我说了,不必拘谨,进来喝杯茶吧。”

……还是拘谨些好。

徐森默念清心咒,待心如止水后方才推门入室。

此刻丁夫人正坐在梳妆台前打理发鬓,见徐森来了也不甚热情,只是招呼他坐下。

他刚松了口气,喝茶缓解焦虑,却又听夫人如此说道:

“夫人夫人的也忒见外。你私底下叫我澜姐便好。”

徐森含在嘴里的茶水差点喷出,忙道“不可不可”。

柳澜轻笑一声,语气中也多了几分俏皮。

“不过说着玩玩。我家那死鬼可是个醋坛子,要知道此事非气死不可。”

她一转身,端起圆凳坐在徐森身边,双腿交叠。

“庙祝不是要给奴家看看身子么?请便。”

徐森只感觉双眼几乎无处安放,偏过头还是有阵阵馥郁香气袭来,心中旖旎丛生。

就在这时,熟悉的清凉之意贯穿神海,如头顶扣下一盆冰水,清爽无比!

净欲佑善真君!

兄弟们,戒色是真的有用。

趁着神识清明,徐森赶紧伸手为夫人把脉。

纵使指尖再怎么柔腻,他的内心也如入定老僧,古波不惊。

至于夫人吐露的虎狼之言更是左耳进右耳出,毫无影响!

问题在于……

徐森实在没什么看病的经验。

丁家主与他同性,又是武道中人,他很快便能与过往读的医书对上号。

可柳澜却是个气血平和的弱女子。

他唯一能把出来的就是无甚大碍。

没了。

意识到夫人马上就要热的轻解罗衫了,徐森只能请求场外援助。

——娇娇!快用你无敌的师道传承想想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