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自己活了半辈子,差点被这个黄毛丫头给唬着了?

王大人呵呵一笑,“下官记性不好,教王爷见笑了。”

“小美人……”,随即贪婪的目光便扫向杜纤云,“你就莫要在装疯卖傻了。”

杜纤云整个人如同冰封一般,久久回不过神,“久居长乐宫静养?”

“不,不可能……”

父王真的颁了这一纸诏书?

这么久了,他们还在找自己吗?

她跌跌撞撞地起身,慌不择路地欲逃向厅外,那几个手力强劲的丫鬟轻松将她拦下。

身后传来顾淮安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把他给我送到王大人房里。”

“是。”

杜纤云像疯了似的拼命挣扎,绝望地嘶吼,“不!不要!放开我!滚开!……”

就这样,她被扔进了一间幽暗的厢房,一进房门,一股浓郁的熏香便扑鼻而来,杜纤云崩溃地拼命拍门,“放我出去!”

“放我出去……”

这香萦绕鼻端,久久不散,杜纤云浑身燥热起来,她猛地捂住口鼻,这是……

这是迷香?不,是春药……

那日她便是用含有春药的迷香迷倒了顾文惜和霍家小将军,毁了顾惜文的清白。

真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今日竟轮到她自己。

这最毒的春药着实药性强烈,躲在房梁上的挽儿屏住呼吸,神不知鬼不觉得跳到窗外,眼见王人人正淫笑着走了进去,她看了看门窗紧锁的房间,便纵身一跃,跳到不远处的屋檐上。

虽说王爷要自己时刻跟随,但这种境地下,谅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公主也逃不过王大人的魔爪,自己离得远些也不防。

免得那些污秽脏了自己的耳朵。

“嘿嘿,美人我来了,今日便让我好好帮你开开苞……”

王大人一步一步朝杜纤云逼近,嘴角似乎快要流出口水。

杜纤云只觉得眼前发昏,手脚无力,咽喉中如同许久未沾水般火烧火燎,她拾起手边的白玉瓷瓶用力扔了过去,“滚开!”

“你若是敢碰我!就不担心自己小命不保吗?!”

瓷瓶清脆地摔碎在地,四分五裂,清晰锋利的瓷片上映出杜纤云惊恐的脸。

王大人躲过身,肥厚的双唇一翘,细眼流露出按捺不住的欲望,“小美人,别再说疯话了,即便你真的公主,如今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啊……”

“还不如好好伺候伺候你大爷我,也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王大人耸了耸肩,满不在乎地步步逼近,兴奋地从腰间拿出带着刺的皮鞭。

这淮州的女子都快尝过遍了,好久没换个口味了。

从未有过的惊恐恶心犹如潮水般涌来,杜纤云的身体滚烫得可怕,内心犹如冰窟。

不!

哪怕是死,她也不愿被这个恶臭至极的男人沾染半分。

趁现在意识尚且清醒,她还有机会。

杜纤云哆哆嗦嗦地藏起脚边的一块瓷片,锋利的瓷片划破娇嫩的掌心,混沌的意识愈发清醒了半分。

王大人本拿好了粗绳子,扬起了鞭子,打算好好在塌上调教一番。

岂料,那方才还剧烈反抗的小美人,双颊嫣红,蓦然朝自己勾魂一笑。

看来,这春药开始有作用了,小美人这就忍耐不住了。

王大人霎时被迷了魂了,急躁得一把将人抱起,快步走向床榻,“美人,快来让爷好好疼疼你。”

双唇硬生生被咬破,杜纤云放松僵死的身体,双臂娇柔地缠上他的脖颈,贴在他肥厚的胸膛上,娇笑道:“大人,不要这么着急嘛……”

瓷片深深陷入掌心,滴滴鲜血染红了脚下的羊毛毡,渲成一片艳红。

杜纤云方才及笄,虽然对男女之时丝毫不通,但是从房中这些器具,鞭子,粗绳,还有蜡烛……

以及方才顾淮安所言。

这王大人闺房之中极其残忍,以折磨女子为乐。

自己体虚至极,顾淮安没打算让她活着走出这间卧房。

这就是,他给自己选的赎清罪孽的方式。

可是,她杜纤云哪怕是死,也该是自己决定死法。

杜纤云意识似乎渐渐模糊,灼热感传遍全身各处,她妩媚地勾引着恶心头顶的男人,心中诡异地平静,仿佛灵魂被剥离出了躯壳。

“大人,小女子经验全无,不能伺候好大人,不如给大人找点乐子……”

王大人本就乐衷此道,俨然被勾起了兴趣。

他勾起美人的下巴,肥硕的身子已经急不可耐地压上去,“哦,美人,你想怎么玩?”

杜纤云翻了个身,玉足轻轻踩在到他的心口,“大人,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啊啊……”

王大人惬意地发出了一声呻吟,“我的小心肝,你想怎么玩?”

室内的迷香愈发浓郁,似乎烟雾缭绕,王大人仿佛置身仙境。

白色纱帐伴随雾气飘摆,女子媚眼如丝,抬手打落头上的发簪,墨黑的瀑发散下,落在雪颈,纤肩,细腰……

上身雪白的内衫松开了半截,雪肩微露,那中了春药的肌肤泛着粉红色的光泽,纤纤玉指勾起那粗粝的麻绳,唇色艳红,宛如吸人精血的小妖精,朝自己一笑。

王大人三魂没了七魄,瞬间什么也听不见了,只痴迷道:“好……好……我的小美人……你想怎样玩就怎样玩……”

杜纤云笑意藏于氤氲香雾之后,宛如毒蛛慢慢织网。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沉重的房门悄悄地打开,杜纤云大口喘着粗气,脚步悬浮地走了出来。

她周身好似烈焰焚身,只想找一汪寒泉浸泡,意识已经濒临空白。

房里只留下被塞住口鼻,捆得像死猪一般不断扑腾的王大人。

本想亲手杀了这个恶心的畜牲,但是眼下最重要的是逃跑,她现在浑身上下只剩半口气吊着。

夜深了,雪已经停了,府内灭了灯,一片寂静。

脚下只有厚厚的积雪,杜纤云赤脚走在雪面,脚底冰冷刺骨的触觉,寒风瑟瑟,她强撑着微弱的意识,眼前的血色渐渐模糊,一片花白。

不,不!

她要先躲起来……

杜纤云无力地扶着玄红的长廊架,踉踉跄跄地拐过一处廊角,挂在廊角的花灯微弱地亮着,杜纤云脚下不稳,失去意识的前一秒,跌入了一处药草香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