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个人的分院

分院，属于他一个人的分院。

尽管有所预料，但事到临头，霍奇还是紧张了起来。

塞尔玛冲他摆摆手，走向自己的朋友。霍奇跟在麦格教授身后，走进礼堂，他立刻就被这里夸张的节日装饰吸引了——成百上千的蝙蝠群绕着悬浮在半空的南瓜灯飞翔，各种彩色飘从天花板垂下来，围出四条长桌间的空隙，天空是宁静、神秘的深紫色星空。

他看得太入迷，不知不觉间，他们来到礼堂前方的教师席位，麦格教授将凳子和分院帽放在角落，示意他安静等待。

这时已经有几名教师坐在席位上。

霍奇猜测他们的身份，最显眼的是海格，他的块头太大了，一人占据两三个位置，他穿着一件毛茸茸的皮大衣，头发和胡子胡乱纠缠在一起，只露出上半张脸，手里的高脚杯就像一枚小酒盅。海格正目不转睛地看着霍奇，脸上闪过好奇和疑惑。

在他旁边坐着弗立维教授，同样很明显——他与海格是完全相反的两种风格，弗立维教授矮小，整洁，他穿着一身精致的礼服，头发打理得油亮光滑。

当面对霍奇好奇的目光时，他露出和善的微笑。

中间又陆续来了几人，但霍奇叫不出名字，只能大致分辨出他们教授什么课程，比如一名浑身散发草药和泥土气息的矮胖女巫，这一定是草药课教授。

礼堂里的议论声越来越响亮，霍奇能察觉到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在靠近礼堂墙壁的长桌上，霍奇听到一声短促的惊呼。霍奇转过脸，对目瞪口呆的哈利摆摆手，心里不乏恶作剧的想法。

事实上，哈利确实吓坏了。

他有种两个月的魔法时光恍然如梦的错觉，也许他只是在德思礼家的客厅里睡了一觉，就像电视里说的，当你在梦里看到一个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但又十分熟悉的人时，那就意味着梦要醒了。

“哈利，你为什么使劲儿掐自己？”罗恩疑惑道，他也向着霍奇的方向张望，好奇地说：“我好像见过他，奇怪，是在哪里？”

哈利呆呆地望着罗恩。

“你是罗恩？”

“当然。”

“罗恩·韦斯莱？你还有五个哥哥，有一只宠物老鼠叫斑斑，和我在一所魔法学校上学？”

罗恩看起来吓坏了。

“珀、珀西——弗雷德！乔治！快来，哈利疯了。”

礼堂里充满了节日氛围。

终于，一个个子瘦高、满头银发银须，精神矍铄的白胡子老头走了进来。是邓布利多，霍奇一眼就认出来了，没有其他可能。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邓布利多看，邓布利多似乎有所察觉，微微朝他点头。

邓布利多走上主席台，俯身和麦格教授交谈两句，然后坐回自己的位置。他敲了敲高脚杯，礼堂渐渐安静下来，霍奇顿时感觉到成百上千道目光在自己身上汇聚。

“欢迎大家来参加万圣节晚宴，再次齐聚一堂。”邓布利多热情地说：“在正式宴会前，有一个小插曲，我想你们已经发现了，一名新成员，显然他来得有些迟……”

礼堂里腾地升起一片议论，他们四处打听，迫不及待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迟到了两个月，你在开玩笑！”韦斯莱兄弟喊道。

礼堂前方，麦格教授把四脚凳和分院帽挪到靠前的位置，让所有学生都能看见。然后，礼堂里的噪声渐渐平息，所有人都知道要发生什么，果然，麦格教授大声喊道：“霍奇·布莱克索恩。”

霍奇深吸一口气，迎着火辣辣的目光，坐到凳子前。他拿起脏兮兮的分院帽，给自己戴上。礼堂里鸦雀无声。

过了有十几秒钟，什么也没发生。然后——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帽子扭动着从边缘裂开一道宽阔缝隙，一个细微的声音对霍奇耳语：“我什么也看不到，你得放开些……”

“你说什么？我要怎么做？”霍奇小声跟头顶传来的声音对话。

“别担心，就像朋友间的交谈，互相敞开心扉……”分院帽耐心地说，接着霍奇发现它的声音出现在脑海里，“哦，你做得很好……果然……难怪……”

“怎么了？”霍奇问。

“天生的大脑封闭大师……你可以在脑子里提问，对你来说不难……哦，你交到了新朋友，她叫什么名字？埃维莉娜·塞尔玛？我记得她分院的场景，她是十足的笨蛋……”

霍奇突然不着急了。

不过分院帽并没有就这个话题延伸。

“……思维意外地成熟，对知识充满渴望……我建议你在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中间做选择——”霍奇不懂如何操作，但他努力向分院帽传递他挑书的画面，“看样子你已经掌握如何调动记忆了……真了不起……你想知道这种权衡代表了什么……知识与力量的取舍？这两者并不割裂……你有着清晰的大脑，善用这份天赋……那么，拉文克劳！”

分院帽向整个礼堂喊出这个名字。

霍奇松了口气，他摘下帽子，走到拉文克劳那一桌。

他受到了热烈欢迎。塞尔玛热情地朝他挥手，一个身材高大的男生一把拽过他，很有气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欢迎到拉文克劳。”霍奇瞥见他胸口的P字徽章，他从珀西身上见过，知道这是拉文克劳的级长。其他人也纷纷鼓掌。

他被安排坐在低年级的位置上，一个棕色头发的男生热情伸出手：“泰瑞·布特。”霍奇和他握了握手，“霍奇·布莱克索恩，我想你知道了。”

“你怎么这么晚到学校？”

泰瑞太好奇了，连餐桌上突然出现的食物都没留意。

霍奇简单介绍了自己的经历，当得知霍奇在圣芒戈觉醒了魔法，泰瑞一脸赞叹，霍奇也主动活跃气氛，从他的嘴里冒出各种有趣的小故事，很快和周围一圈同学熟络起来。

他们彼此交换了名字，泰瑞·布特，安东尼·戈德斯坦，秋·张，玛丽埃塔·艾克莫，帕德玛·佩蒂尔……

在聊天的间歇，霍奇望向主席台，突然发现教师席位上空出一个位置。和分院时不同，不存在被海格遮挡的情况，他突然意识到空缺的人是谁。

“是不是有教授没来？”他问泰瑞。

泰瑞一手拿着甜点，一边望向主席台，“有吗？我看看……好像是的，是奇洛教授……”霍奇心里一沉，紧接着他的话就被一个突然闯入的身影打断了，那人冲着邓布利多嚷道：“巨怪——在地下教室里——以为你应该知道的。”

礼堂顿时混乱起来。

霍奇盯着奇洛头上歪歪斜斜的大围巾，猜测下面会是一副怎样可怕的尊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