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我被白翊带到审判庭，我赤脚站在审判圈中央，地面蚀刻的圣光符文正灼烧着我的脚底——但对其他人来说，那本该是温暖的光辉。
“疗愈天使编号407”白翊的声音问到，“圣水池为何在你手中沸腾？”
璃霜在旁边静静的听着。宣称检测到堕落天使混入孤儿院。而所有天使都知道，唯一能辨别真伪的，就是让嫌疑人沐浴圣水。
“我...我不知道...”我本能的往后退，脚跟碰到审判圈边缘的瞬间，银壶突然集体炸裂。
圣水如细雨一般落下，却在距离我皮肤三寸处蒸发成蓝雾。堕落者触碰圣水会现出原形，这是从未出现过的状况。
白翊的银剑抵住我咽喉：“你不是堕落者。“他眼中闪过危险的兴味，“难道你是更肮脏的东西？”
剧痛突然从锁骨炸开。那些被璃霜用冰霜掩盖的鳞纹，此刻在圣光照射下正疯狂蔓延。看见自己落在圣水里的倒影水面映出一条布满伤痕的幼小人鱼。
“人鱼族早在十八年前就灭绝了。”凌焰的声音从高台上降下，“除非...”凌焰朝我走来。
他用火焰锁链缠住我的腰肢，滚烫的触感灼烧着我的皮肤，疼痛让我差点叫出声。审判庭瞬间安静——所有人都看见圣光天使长的烈焰正在我皮肤上灼烧，这足以证明我不是惧怕圣火的堕落者。
“圣水失效只是术法故障。”凌焰的指腹抹过我锁骨，那些鳞纹在火焰中诡异地平静下来，“难道审判庭要质疑圣光殿的判断？”
白翊说：“即便是这样她触碰圣水池会沸腾怎么解释？圣水什么时候失效过？还是把她关入圣光殿侧边的塔里再仔细检查检查”
就这样我被关进圣光殿侧塔的夜晚，暴风雨掀翻了半座天使城的瓦片。高烧让我不断梦见幽蓝海域，有个女人用珍珠匕首剜着我的后背，每一片鳞被剥离时说到：“忘记才能活下去！”
“你的人鱼记忆正在苏醒。”凌焰的声音突然惊醒了我。他站在月光与暴雨的交界处，光翼投下的阴影里游动着发光水母，“但封印你的人犯了个致命错误。”
他忽然拽开我的衣领，我惊恐地发现锁骨下的鳞纹组成了古老文字。凌焰的火焰在那些字符上勾勒出猩红光痕：“他们抽走你的鳞片不是为了保护你，是为了打造打开人鱼岛的钥匙。”
窗外闪电劈落的刹那，我看见他羽翼根部隐约有和我一样的鳞纹。但下一秒，璃霜的冰刃已经破窗而入，她身后站着十几个审判天使。
“圣光天使长包庇异族！”白翊的银剑直指凌焰，“根据法典第——”
凌焰突然大笑起来。他打了个响指，整个房间顿时陷入火海。在混乱中他塞给我一片燃烧的羽毛：“去人偶巷找没有脸的家伙，告诉他——珊瑚还在流血。”并把我送出房间。
我在暴雨中狂奔，突然发现有人跟踪我，我往后看去，发现是璃霜。转过第七个街角时她终于拦住我，我看着璃霜说到：“霜霜，我没事，别跟着我你也会有事的！快理我远一点！”刚说完，不料璃霜却用冰锥抵着我喉咙的手却在发抖。
“他们抓了小寒。”她眼泪凝结成冰珠砸向地面，“只要三片你的鳞...只要三片...”我难以置信的看着她“霜霜…”
我这才发现她腰间挂着圣水提炼的匕首——那是唯一能割裂人鱼鳞片的工具。她早就准备好了，或许从我们八岁那年她第一次发现我高烧时长出鳞片开始。
“你拿走的会是最后三片。”我抓住她持刀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突然想起临走前凌焰对我说的钥匙是什么意思，“然后我会死，你弟弟也活不成。”
璃霜的瞳孔骤然紧缩。因为我的血正透过绷带渗出来，那些血珠在空中凝成微型珊瑚——和人鱼岛入口的珊瑚礁一模一样。
远处传来翅膀拍打声，白翊的审判团正在逼近。璃霜突然反手将匕首刺入自己肩膀，用我的血在她冰晶上画出传送阵。
“走！”她把我推进蓝光中的瞬间，我听见她最后的话语，“记住，远离凌焰！”随后我被传送到人偶巷。